魏廷知道義父心意已決,無法再改變什么,只好抹干眼淚,站起身來,緩緩地退了下去。
待魏廷離開后,魏忠賢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這丫頭,真是倔強啊……希望她能找到一個好歸宿?!?/p>
魏廷沉默不語,轉(zhuǎn)身走向船艙。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魏忠賢身邊的陰暗角落走出,正是李朝欽。
他笑著對魏忠賢說道:“廠公大人對待小姐真是寬厚??!”
魏忠賢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嘴硬地反駁道。
“甭說這些廢話,咱家可不是那種仁慈的人。
咱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沒去找,怎么可能會心疼這個干女兒呢?
不過是想換個人在身邊罷了?!?/p>
實際上,當(dāng)魏忠賢處于天啟時期最為輝煌的時候,他確實從未想過尋找被自己賣掉的結(jié)發(fā)妻子和女兒。
那時,他只認為大哥家的侄子才是他魏忠賢的親人和依靠。
但如今經(jīng)歷過生死的魏忠賢明白了真正的親人是誰。
那魏良卿實在不成氣候,但可惜的是,他的親生女兒已經(jīng)失去了音信,無從尋找。
因此,魏忠賢只能將父愛轉(zhuǎn)移到魏廷身上,畢竟她也是他的干女兒。
曾經(jīng),他只是把魏廷當(dāng)作地位稍高一些的親信和打手看待。
“說說那些子窮酸書生,白天看見咱家之后,都有什么動靜了?”
魏忠賢站起來,來到船頭,看著漆黑中倒映著燈光的江面,一臉平靜地問道。
“是,經(jīng)屬下派人打探,果然如廠公所料。
這些子窮酸書生都在給自己的家主或者金主報信呢。
屬下估計,咱們?nèi)诉€沒有到江南,江南那邊早就風(fēng)聲鶴唳,嚴陣以待了。
也有可能在運河沿途設(shè)計伏殺廠公您老人家?!?/p>
李朝欽恭敬地回答道。
“哼!”魏忠賢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些人,真是可笑至極!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咱家嗎?”
“那兩個為首的文震孟和黃道周呢?”魏忠賢又問。
“兩人一直在爭執(zhí)之中,除了要上本參廠公之外,似乎沒有別的動靜。”親信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嗯,這兩人還算是坦坦蕩蕩的君子,值得咱家敬重一二,就是經(jīng)常被人當(dāng)槍使,顯得不太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