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主必有其仆,李國楨一開口,家丁們就知道,這主子要屙什么屎。
二十個家丁紛紛答應下來,嗷嗷叫著拎著棍棒就沖了過去。
這邊的戲班子,還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已經(jīng)臨近。
戲臺上,紅衣女子耍完一段繩槍,氣定神閑耍了個花槍收尾,隨即就要下場休息。
旁邊自有別的師兄弟頂上。
眼見最出彩的紅衣女子就要下臺。
圍觀的人群陡然氣氛一降,喝彩聲直接降了八度。
有幾個好事者,紛紛吵嚷著,讓紅衣女子再來一段雜技。
如此才能給捧個錢場,不然就都是人場了。
紅衣女子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對著觀眾們做了羅圈揖,大大方方道了饒。
女兒家氣力弱,使完一段槍法,已經(jīng)是不能久持了。
到時候動作變形,摔個跤啥的,不僅敗壞了招牌,也是倒了觀眾老爺們的胃口。
紅衣女子又是許諾,待會歇足了氣力,還會接著來,表演一段天女散花。
戲班臺柱子一番顧盼流兮,鶯聲燕語的唱念做打。
美目流轉(zhuǎn)中,香唇輕啟間,紅衣女子已經(jīng)把這些個京城小市民觀眾,迷得是七葷八素。
大家伙紛紛表示體諒,雜技,舞刀弄槍本來就是耗費體力。
紅娘子須是養(yǎng)足了氣力,才好表演下一輪。
聽聽這話說的,觀眾老爺們什么時候,這么好打發(fā)了?
要是換成是一個男戲子,指不定噓噓到明天呢。
紅娘子笑著打發(fā)了一群男人,來到了幕布后面。
臺前鮮亮,臺后自然一片雜亂。
在這些雜亂擺放的戲臺道具中。
那里赫然坐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戴著方巾,一副書生打扮。
很明顯不是戲班子的人,倒像是一個屢試不第的窮書生。
這個男子和別的窮書生,唯一的不同就是。
他旁邊站著兩個侍衛(wèi),侍衛(wèi)也是常服打扮。
只不過兩個侍衛(wèi)是一臉的無奈,還有點怒其不爭的表情,實在也不像是伺候主子的樣子。
這位書生正是宋應星,此時的他異常的快活。
他的手上滿是油污,正在滿頭大汗地擺弄著幾個滑輪組,這是他為戲班子特制的,方便他們升降幕布,做那天女散花的高難度動作。
紅娘子笑著和兩個侍衛(wèi)打過招呼,隨即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就長在了宋應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