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在一個夜晚悄然離京,帶上了家眷,包括自己的好大兒袁樞。
袁可立實在不放心這個實誠好騙的孩子,一個人在京城。
還不如待在自己身邊,登萊兩府看似是前線,實際上和建奴遠隔大海,安穩(wěn)得很。
到時候無論在山東布政使衙門,還是自己的總督府,為他謀個四五品的差事,還是得心應(yīng)手的。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父母之為子,則為計深遠。
六十多歲的袁可立在不辜負皇恩的同時,也要為家中子女謀劃以后的前程,這是人之常情。
袁可立的兩個弟子,倪元璐和黃道周趕來送行。
面對風(fēng)華正茂的兩位弟子,袁可立有很多期許,兩人都是翰林院編修。
也都是崇禎的日講官,算是崇禎的半個老師。
雖然崇禎很少聽經(jīng)筵,日講也很少,但終究可以從一些地方上,影響到崇禎。
袁可立勉勵兩位弟子,不要太出風(fēng)頭,圣上是明君,按部就班工作就好,遲早都是宣麻拜相的。
就這樣袁可立只帶隨從幾人,去往山東濟南任職。
至于小道消息說,有一位孫姓致仕官員也同時入宮面圣,只是沒有了下文。
袁可立的事情可以暫時翻篇了,現(xiàn)在輪到另一個姓袁的大人了。
袁崇煥在寧錦大捷后,朝廷因為賞罰不明,其實就是魏忠賢等閹黨貪了他的大功。
作為首功的袁崇煥,僅得賞銀若干,官職一級沒升,只給自己的兒子掙了一個錦衣衛(wèi)蔭官的前程。
倒是后面搖旗吶喊的醬油黨太監(jiān)和文官升了一大堆。
這擱誰身上,誰不生氣?
袁崇煥心想,老子頭功第一名,還給你魏千歲在遼西修建了生祠,放下身段上香祭拜。
和當年戚少保拜張江陵,為門下走狗一事上,那是不遑多讓。
自己忍辱負重,能打能舔的人物,你魏公公就這樣不重視老子。
結(jié)果就是這?
那薊遼總督閻鳴泰有何本事,憑什么壓老子一頭,不就是生祠比自己修的多,生祠對聯(lián)比自己寫得好嗎?
袁崇煥憤懣憋屈,私下里和下屬抱怨了幾句。
不知道為何被閹黨黨羽得知,繼而詰告袁崇煥恃功自傲,目無法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