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笑桌上,擺放的是紫砂壺和幾個茶杯,一個小廝正在炕下殷勤伺候,時不時續(xù)個茶水,捶腿捏腳。
正在文士聽得悠然神往的時候。
外面戲班子唱的《空城計》的片段,也最符合一個文人指點江山的心境,可謂撓到了癢處。
突然砰的一聲,厚厚的門簾被掀開,一股寒風夾雜著一個壯漢闖將了進來。
“掌柜的,有信了!
那大官走德勝門……”
壯漢說到這里,才看到有范家的小廝在旁邊,趕緊住了嘴巴。
文士不動聲色,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以目視小廝。
小廝乖覺退下,臨走還關緊了門窗。
等雅間內封閉到,聽不到外面唱戲的聲音時,文士這才開口道。
“老蘇,說你幾次了,在京師這里要沉得住氣。
這里不是咱們的大金國盛京,萬事都要小心?!?/p>
“俺不叫老蘇,叫俺蘇爾赫?!眽褲h一看沒了外人,也就不再矯情。
直接摘掉了帽子,解開貼在頭皮上的發(fā)套。
露出了泛著青光的頭皮。
沒想到此人竟是個剃了禿瓢的和尚。
嗯,也不對,腦后留著一個錢口大小的鼠尾辮,這是金國女真人特有的發(fā)型。
俗稱金錢鼠尾辮。
要是明朝的邊軍得了這樣一顆首級,賞銀百兩,官升一級。
大漢蘇爾赫是把辮子盤在頭頂,又箍上了頭套,戴上帽子。
他在外面呆了半天,頭皮早就刺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