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若死硬不愿捐資助餉,即刻責成廠衛(wèi)緹騎,護送蜀王進京面圣,說明不捐理由。
到時候朕的宗親府中,缺一小吏,蜀王可勉力為之?!?/p>
崇禎皇帝的圣諭,猶如晴天霹靂,撕開了僻居一隅,茍安于世的蜀王,那驕傲自滿的心房。
身穿四爪龍袍的朱至澍,此刻如喪考妣,不對,比死了親爹親娘還要難受。
他已經是呆若木雞,不知身在何方,靈魂早已出竅。
要不是后面有總管太監(jiān)王和,竭力托住朱至澍那肥胖的身體,這會兒蜀王已經出溜到地上了。
至于四川文武,巡撫王維章以下,對于蜀王的遭遇,態(tài)度實在冷淡得緊。
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要么悶頭喝茶,要么抬頭看房梁。
此事說白了,是人家老朱家自己的家事,外人確實不便干預。
再說了,圣上已經說了,四川的府庫這些年因為奢安之亂,已經被折騰得沒錢了。
現(xiàn)在圣上能想著自己籌錢,幫助白桿兵北上。
而不麻煩四川官府,這對于四川官員來說,就是天大的恩情了。
誰不長眼敢聒噪幾句,同情蜀王的話。
就怕那廠公方正化,調轉槍頭,逼著他們掏錢助餉。
到時候才是扇自己大嘴巴子,都來不及。
圣上其實之前有意,讓四川官府籌備一批冬衣給白桿兵御寒。
后來皇上覺得勞煩兩家,不如只勞煩蜀王一家,這樣省事得多,也沒有推諉扯皮的事情發(fā)生。
官府那邊已經疲于,應付奢安之亂了,皇上他老人家就不再麻煩當?shù)毓俑恕?/p>
這蜀王在蜀地已歷十三代,除了初代蜀王朱椿可能有點貢獻,剩下的蜀王,要說貢獻,那真是一點沒有。
要說魚肉百姓,兼并田地,那可都是祖?zhèn)飨聛淼氖炙嚒?/p>
天啟初年爆發(fā)的奢安之亂,至今已經五六年了。
這蜀王一家依然穩(wěn)坐錦官城,面對四川貴州的危局,那是一文錢也不出。
蜀地官員對這樣的鐵公雞蜀王,也是頗有微詞。
如今圣上崇禎帝,朱家的族長來找他朱至澍化緣。
在座諸人無不暗中拍手稱快。
總而言之,此刻的朱至澍已經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