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心中升起了好奇之心,拱手道。
“不知陛下想問什么問題?”
王承恩笑瞇瞇地道。
“那雜家就代皇爺問問袁大人了。
如今登萊已有袁可立,遼東也有你袁大人。
不久朕皇兄的帝師孫承宗大人,也會出山。
到時候三賢畢至,大事定矣。
有人對朕說,此大明之福矣。
計五年,全遼可復(fù)。
袁卿認(rèn)為此話可信嗎?”
袁崇煥勃然變色,大怒道。
“王公公,陛下身邊有奸逆小人。
臣請斬,向陛下進(jìn)言五年平遼之人。
此人不除,臣不敢東去寧遠(yuǎn)。
萬一陛下信任此人,日后行錯一步,遼東局勢危矣?!?/p>
王承恩說道;“袁大人何出此言?”
“請公公轉(zhuǎn)告陛下,臣的肺腑之言。
臣只是一遼東巡撫,然陛下倚我為干城,敢不盡訴心中所想。
遼東自萬歷四十年起,就已經(jīng)是危如累卵之勢,到了現(xiàn)在,我大明只剩關(guān)外遼西走廊一隅之地。
然國朝二百多年,一直視北方的韃靼瓦剌為心腹大患,何曾正眼看過東虜?
如今朝堂袞袞諸公,還是這個陳舊想法。
東虜老奴以七大恨起兵,十幾年縱橫遼東蒙古朝鮮,堪稱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國朝損兵折將,加上逃亡被掠走的遼民何止百萬?
東虜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大明的頭號大敵,虎墩兔林丹汗已經(jīng)不足掛齒。
然朝廷至今對東虜?shù)那樾慰床磺迕煌?,要么畏之如虎,要么輕視自大。
臣雖借助地利,上賴天子隆恩,下依將士用命,這才小勝東虜兩場,將戰(zhàn)線穩(wěn)定在錦州城外,看似勝利,實際上對東虜?shù)挠绊懞苄 ?/p>
我方是守城作戰(zhàn),勝了也只能看著建奴收攏殘兵,從容撤退。
建奴的兵力,并沒有因為戰(zhàn)敗而受損太多。
東虜如今建國,國號大金。
國勢蒸蒸日上,新任國主皇太極更是一個比老奴努爾哈赤,更難纏的對手。
五年平遼?在臣看來,簡直就是個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