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能奇和劉文秀這兩個年齡更小的少年,聽到李定國的話后,也紛紛效仿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齊聲說道:“義父在上,俺和定國哥哥也一樣的。”
他們的眼神堅定而執(zhí)著。
一旁的孫可望見此情景,心中暗自好笑,都是看大戲看迷了眼。
雖然他心里已經(jīng)明白了義父的意圖,但還是決定附和一下兄弟們的表態(tài)。
于是他走上前,誠懇地對張獻忠說道:“義父,可是有什么好事情沒有來得及說,這才讓三位弟弟回錯了意?!彼恼Z氣帶著一絲期待,仿佛真的以為張獻忠有什么好事瞞著大家。
說話間,孫可望并未如其他三個弟弟般下跪,而是面帶笑容地望向張獻忠。
張獻忠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名義上的長子已然注意到自己臉上的喜色以及手中的包裹,想必也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好事。
緊接著,張獻忠看到孫可望的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落在身后的三名錦衣衛(wèi)身上。
瞬間,孫可望的眼神變得熱切而討好,仿佛一只急于更換主人的狗。
盡管張獻忠無法看到三名錦衣衛(wèi)對孫可望的反應,但從孫可望隨后的表情來看,他活脫脫就是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看來不用自己多說話,這個孫可望就已經(jīng)和錦衣衛(wèi)聯(lián)系上了。
張獻忠心中暗自咒罵:“這十五六歲的孩子被收作義子,果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更何況,這頭狼崽子還是個精明到骨子里的山西人,其祖上還是商人。
只不過去年到了陜西地界,這狼崽子一家人賠了一個血本無歸、傾家蕩產(chǎn),這才無依無靠投了自己。他張獻忠這邊剛說讓他們四人恢復本姓,這狼崽子就不給自己下跪了。
張獻忠心里這樣想著,面子上卻是樂開了花,畢竟在清平堡守備這個正五品,統(tǒng)率六百戰(zhàn)兵的武官官職面前,幾個義子又算的了什么,什么都不算。
自己只要當上了清平堡守備,可以說想收多少義子都有。
最主要的是,自己終于可以帶上百八十個精銳騎兵馬踏柳樹澗堡,讓張東陽那個老家伙嘗嘗被人踹屁股的滋味。
想到這里的張獻忠,上前親熱地拍了拍孫可望的肩膀,開心的說道:“四子之中,俺是最看中你的。你果然是個人精,不像這三個傻小子。”
孫可望聽后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卻裝作一副惶恐的樣子,連忙說道:“義父謬贊了,孩兒只是略通人情世故罷了?!?/p>
“起來吧,三個傻小子。咱們爺四個今天可是否極泰來,時來運轉(zhuǎn)?。∧鞘裁摧喠髯f,今年終于輪到咱家了?!?/p>
張獻忠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差點把戲文里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
此時的他一心想著出人頭地,還未萌生出當皇帝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