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當(dāng)成了一個可以不斷壓價、最好還能倒貼的合伙人?,F(xiàn)在合伙人不想跟你玩了?!薄鞍?,
媽,對不起,打擾你們吃飯的興致了。”那一晚,我在房間里,一滴眼淚都沒掉。
不是不傷心,是覺得荒謬,還有被羞辱的憤怒。五年的青春和感情,在他眼里,
原來是可以這樣明碼標價,還可以打折促銷的。第二天,家里氣氛很不好。我爸媽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問,只是默默給我做了早餐。我知道他們心疼也生氣,但更尊重我的決定。
沈岸的電話和信息狂轟濫炸了一整天。從一開始的憤怒指責(zé),到后來的服軟認錯,
再到最后的情感綁架。我看著屏幕上那些字,只覺得無比疲憊。我回了他最后一條:“沈岸,
我們都冷靜一下吧。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這五萬塊錢,是你從頭到尾的態(tài)度。
別再聯(lián)系了?!比缓?,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這個年,是過不下去了。
我買了最早一班回城的高鐵票,逃離了這個充滿窒息感的地方。高鐵上,人不多。
**著窗外面飛速倒退的田野和村莊,心里一片茫然。說一點都不難過是假的,
五年的習(xí)慣和依賴,不是說割舍就能瞬間割舍的。旁邊座位有人坐下,帶進一陣微涼的風(fēng)。
我沒在意,繼續(xù)看著窗外發(fā)呆。直到乘務(wù)員推著售賣車經(jīng)過,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夠小桌板上的保溫杯,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座位剛放下的一杯咖啡?!鞍?!
”我低呼一聲。一只手迅速扶住了紙杯,但咖啡還是濺了出來,弄臟了他的褲子,
也濺了幾滴在我手背上,一陣刺痛?!皩Σ黄饘Σ黄?!”我慌忙抽出紙巾遞給他,
語無倫次地道歉?!拔覜]注意,真是對不起,您的褲子……”“沒事?!彼舆^紙巾,
簡單地擦拭了幾下污漬。我這才抬頭看向他。是個很打眼的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
穿著剪裁利落的深色大衣,眉眼深邃,鼻梁很高,整個人透著一股疏離又沉穩(wěn)的氣質(zhì)。
“真的非常抱歉,”我再次道歉,心里懊惱得要死,“要不,我賠您干洗費?
”他抬眼看向我,但很快又移開了?!安挥??!彼S后從包里拿出一條手帕,遞給我,
“擦擦手?!蔽毅读艘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手背上也被燙紅了。這年頭,
隨身帶手帕的男人可真少見?!爸x謝……”我接過手帕,擦拭著手背,尷尬得腳趾摳地。
他沒再說話,仿佛剛才的小插曲從未發(fā)生。這種沉默反而讓我更不自在了。
我試圖找點話緩和氣氛:“那個,您是回城工作嗎?”他嗯了一聲,視線沒離開屏幕。
“今天車上人還挺少的?!蔽依^續(xù)沒話找話。他終于又抬眼看我,嘴角似乎在笑,又不像。
“嗯,比年前好很多?!痹掝}再次終結(jié)。我訕訕地閉了嘴,感覺像個做錯事的小學(xué)生。
接下來的旅程,我們沒再有任何交流。他專注于他的屏幕,我則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