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就算了,輔佐皇帝治理天下的臣子們呢?他們?yōu)楹我部床灰姡?/p>
雖說這十三年的皇帝生活確實叫他養(yǎng)尊處優(yōu)了許多,手握實權(quán)的皇帝也很少有臣子敢違逆,但不知為何,想起末帝時期的慘狀,景泰帝還是不寒而栗,并時常有種無能為力陷入泥沼的約束感。
那么問題來了,一直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的應(yīng)九闕,為什么會有和大多數(shù)人不一樣的認知?可別說從小生活在莊子里沒接觸過外面,越是這樣,越能理解世間的殘酷不是?
可應(yīng)九闕雖然時時露出一股死志,但行為偏偏有異于常人之處。再加上這奇異的,只有自己一人能聽見的心聲,好像,就好像……
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那一定是個比此方世界好很多很多的世界,好到讓一個到了成親年紀的女孩兒,依舊有種渾然天成的赤子之心。不然,她也不會將那圖畫一把塞起來了。
可是這么說來,難道那些道士和尚們所說的仙界極樂之所當真存在?
心里轉(zhuǎn)過這些有的沒的,景泰帝一時覺得心緒煩亂,看見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一邊的魏淵,干脆讓他先離開。
“明日繼續(xù)查,那個余朗到底做了多少臟事兒!都給朕扒出來!”
魏淵動了動嘴,有些想勸,但還是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倒是九福在小心服侍陛下用茶的時候忍不住提起。
“陛下,那余朗確實可惡,奴才聽著都覺得可恨。但,他畢竟是歷經(jīng)選拔才選出來的狀元,若是將他的惡行公布于眾,會不會有損朝廷的顏面……”
景泰帝揉了揉額角,對此不屑一顧。
“顏面?朝廷還有個屁的顏面!損失也損失的那幾個考官!還有禮部!怎么安排的考試,這種人都選出來,這天下是沒別的才子了?”
景泰帝一向務(wù)實,對面子啥的沒那么重視,而且,難道那些無辜的女子就要因為這什么顏面得不到公道嗎?
那余朗還真得慶幸自己死了,要不然,景泰帝都要把他碎尸萬段!
冷靜下來,景泰帝看一眼今日金甲衛(wèi)查出來的卷宗,尤其是應(yīng)九闕今日的所作所為,忍不住露出個微笑。
“這孩子,倒是做的不錯?!?/p>
九福安靜的瞥了一眼,將應(yīng)九闕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里。得到陛下關(guān)注的人不多,這個叫應(yīng)九闕的小姑娘,還真是夠幸運。作為陛下最得用的大太監(jiān),他得時刻關(guān)注陛下的好惡才是。
是夜。
雖然白日里鬧了一場,不過夜深了,桐花巷基本上都滅了燈。蕓娘是少數(shù)徹夜未眠的人,她不斷張望著門口的方向,臉上是白日里未曾見過的擔憂緊張,來回走動著,將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揉捏的一片通紅。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那當官的怎么這樣負責?都夜深了也不休息……
突然,昏暗的燈光下,一雙手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