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緊急送往當?shù)刈詈玫尼t(yī)院。
謝長衍因嚴重凍傷、體力透支和舊傷復發(fā),情況危重,高燒持續(xù)不退。
南婷雖然受傷且受寒,但因謝長衍的保護,情況相對穩(wěn)定。
出于人道主義,南婷去看過他一次。
病房里,謝長衍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干裂的嘴唇不斷翕動,發(fā)出模糊的囈語:
“婷婷對不起”
“陽臺我混蛋”
“照片我錯了”
“別走求你別走”
一聲聲,一句句,像是破碎的懺悔錄,敲打在南婷的心上。
她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矜貴無比、此刻卻脆弱不堪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特助站在一旁,看著自家老板這般模樣,又看看南婷冷漠的側(cè)臉,終于忍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對南婷深深鞠了一躬:“太太有些話,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但再不說,謝總他可能真的撐不下去了?!?/p>
南婷挑眉,沒說話。
特助豁出去一般,將謝長衍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
他如何像自虐一樣瘋狂工作,用近乎苛刻的業(yè)績來麻痹自己;
如何不動聲色地動用雷霆手段,讓所有曾經(jīng)明里暗里欺負過、嘲諷過南婷的人都付出了慘痛代價;
如何在她每一次獨自遠行時,都安排最頂尖的安保團隊在暗處保護,確保她絕對安全;
如何像個偏執(zhí)狂一樣,找人精心修復那些被她燒毀的、帶有他們回憶的照片,放大后掛在他臥室的墻上,每晚看著入睡;
又如何一次次放下身段,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偷偷跟著她的足跡滿世界跑,卻只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太太,”特助聲音哽咽,“謝總他從小就被當成繼承機器培養(yǎng),喜怒不形于色,克己復禮是刻在骨子里的訓誡。他可能真的不懂怎么去正常地愛一個人。他以為對姜小姐的是愛,后來才明白,那更像是對他自己壓抑青春的一種叛逆和寄托。而對您開始時是責任,后來是習慣,等他終于發(fā)現(xiàn)那是愛的時候,已經(jīng)已經(jīng)傷您太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