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特助匯報了南婷入住的是一家臨湖的、頗有情調(diào)但規(guī)模不大的家庭旅館。
謝長衍查到了房間號,在她房間門口從華燈初上等到夜深人靜。
終于,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和說笑聲。
是南婷回來了,身邊依舊跟著那個白天見過的男模。
兩人似乎相談甚歡,男模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微微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么,南婷笑了起來,抬手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舉止間透著親昵。
就在男模似乎想要更進一步、低頭欲吻她的額角時,謝長衍積壓了一整天的怒火、焦慮和那種陌生的、名為嫉妒的情緒終于徹底爆發(fā)!
他猛地從陰影中跨步上前,一把將南婷拽到自己身邊,力道大得讓她踉蹌了一下。
同時,他抬起冰冷的眸子,用流利但帶著懾人寒意的英語對那男模厲聲警告:“離她遠點。否則,我不保證你還能完好地離開冰島?!?/p>
男模被他的氣勢懾住,愣了一下,看向南婷。
南婷先是驚愕,隨即用力甩開謝長衍的手,眼神里充滿了嘲諷和荒謬:“謝長衍!你鬧夠了沒有?我們離婚了!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場在這里管我?前夫嗎?”
她上前一步,逼視著他,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扎在他心上:“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白月光,你的姜珊珊,還在國內(nèi)眼巴巴地等著你呢?你不回去陪她,跑來這里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不覺得可笑嗎?”
謝長衍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看著她毫不留戀地轉(zhuǎn)身和那個男模告別,然后刷卡進門,當著他的面“砰”地一聲甩上了房門,將他徹底隔絕在外。
他獨自站在冰冷的旅館走廊里,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徹頭徹尾的無力感和恐慌。
冰島的寒風裹挾著細碎的冰粒,敲打著酒店套房的落地窗。
謝長衍站在窗前,窗外是雷克雅未克港口的夜景,燈火在漆黑的海面上搖曳,卻照不進他眼底的深沉。
他剛剛結(jié)束一個越洋視頻會議,屏幕上還殘留著并購案的復(fù)雜數(shù)據(jù),但他的思緒卻早已飄遠。特助安靜地整理著文件,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謝長衍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平板電腦邊緣敲擊,屏幕上顯示的是不同城市的航班信息。
他在權(quán)衡,找一個更“自然”的借口,出現(xiàn)在她下一個目的地。
是假裝考察地熱項目,還是投資極光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