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別墅里一片死寂。
謝長衍輕輕推開南婷的臥室門。
她似乎睡著了,呼吸平穩(wěn),但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他坐在床邊,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貪婪地凝視著她的睡顏。
指尖顫抖地、小心翼翼地撫上她消瘦的臉頰,聲音低啞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祈求:
“婷婷我知道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陽臺那次是我混蛋我不是人”
“照片的事我后悔得想死”
“雪山我好怕怕你真的離開我”
“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會瘋的真的會瘋的”
“求你再看看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一滴滾燙的液體,從他通紅的眼眶滑落,滴在南婷的枕邊。
而裝睡的南婷,緊閉的眼睫劇烈顫抖著,又一串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頭,但她依舊咬緊牙關,不發(fā)一言。
這場無聲的對峙,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漫長而煎熬。
謝長衍將南婷安置在臨湖別墅后,幾乎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將她與外界隔絕。
他像一頭守護著唯一珍寶的困獸,偏執(zhí)地認為,只要她在身邊,時間會磨平一切傷痕。
然而,南婷的沉默和抗拒,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讓他煎熬。
她像一朵失去水分的玫瑰,在他精心打造的黃金鳥籠里,日漸枯萎。
謝家的長輩們終于無法再坐視不理。
謝長衍作為家族傾力培養(yǎng)的繼承人,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甚至不惜鬧出滿城風雨的笑話,這嚴重動搖了家族的利益和聲譽。
幾位叔伯聯(lián)袂而至,在別墅的書房里,對謝長衍進行了最后一次施壓。
“長衍,”為首的叔公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面色凝重,“這是家族理事會的最終決議。如果你再執(zhí)迷不悟,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謝氏的體面和你的責任,我們將不得不啟動程序,剝奪你的繼承權。你考慮清楚!”
厚重的文件,代表著無上的權力和財富,也代表著冰冷的家族規(guī)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