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家人,都是一樣的自私和蠻橫。在他們的世界里,我林晚就應(yīng)該永遠是沈哲的附屬品,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們所謂的愛,是控制,是占有。他們今天來這里,不是為了挽回我,
而是為了摧毀我。如果我不能屬于沈哲,那他們就要把我辛苦建立的一切,都拖入泥潭。
我深吸一口氣,胸中的憤怒和屈辱,在這一刻,竟然奇異地平息了。取而代代之的,
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和清醒。我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冷笑,
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我的笑聲很輕,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打斷了沈家母子的惺惺作態(tài)。沈哲愣住了:“晚晚,你笑什么?”我沒有理他,
而是從旁邊驚魂未定的主持人手里,拿過了另一支話筒。電流的“滋啦”聲響起,
我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聲音,通過會場的音響,傳遍了每一個角落?!笆紫?,我要向主辦方,
以及在座的各位來賓,致以最誠摯的歉意。因為我個人的私事,打擾了這場盛會,非常抱歉。
”我對著臺下,深深地鞠了一躬。臺下安靜了下來。江川站在那里,看著我,
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只有全然的信任和支持。他用口型對我說:“別怕,我在。
”我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我直起身,轉(zhuǎn)身,正視著沈哲和他母親,
也正視著屏幕上那些曾經(jīng)代表著甜蜜的過去?!吧蛘??!蔽移届o地開口,聲音不大,
卻擲地有聲,“你是不是覺得,你今天做的這一切,特別感人?特別深情?”沈哲一怔,
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我……”“你覺得你擺出受害者的姿態(tài),
把我們過去的隱私公之于眾,用輿論來綁架我,就能讓我回頭?”我繼續(xù)問,步步緊逼,
“你覺得你毀掉我的事業(yè),毀掉我最重要的夜晚,是一種愛我的表現(xiàn)?”我的聲音越來越冷,
像淬了冰?!巴硗?,我不是要毀掉你,我只是想讓你回來!我太愛你了!”他急切地辯解。
“愛?”我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沈哲,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你所謂的愛,
是把我關(guān)在你為你設(shè)計的金絲籠里。你所謂的愛,
是在我拿到國外頂尖設(shè)計學院offer的時候,偷偷藏起我的錄取通知書,
騙我說我落選了。”這句話一出,全場皆驚。沈哲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聲音顫抖,眼神躲閃?!拔以趺粗赖??”我冷笑一聲,
“我去年回母校,遇到了我們當年的導師,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那一年,
整個設(shè)計系只有我一個人拿到了那所學校的全額獎學金,他為我驕傲。可他等了又等,
都沒等來我出國的消息。”我看著他,眼里的最后一絲溫度也消失了?!笆悄悖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