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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趙高的救贖（第2頁）

“嘖嘖，老趙啊老趙，”胡亥摸著下巴，圍著趙高轉(zhuǎn)了兩圈，眼神中充滿了發(fā)現(xiàn)新玩具般的興趣，“沒想到你還有這手？這符箓……有點意思啊！雖然糙了點，但效果……嗯，很符合本公子‘無為而治’的美學！”

扶蘇在詳細了解并驗證了“自動吸塵符”的效果及其對幼體的積極影響后，亦是感慨萬千。他在提交給嬴政的月度匯報中，特意提到了此事，并附上了詳細的觀察報告和數(shù)據(jù)對比，強調(diào)了趙高在勞動改造期間“態(tài)度端正，積極改進，有所創(chuàng)造，并對教化事業(yè)產(chǎn)生了間接的積極貢獻”。

最終，這份報告被擺到了嬴政的案頭。

嬴政的目光掃過報告上關于“自動吸塵符”的描述及其在幼兒園實踐中的效果，又看了看旁邊李斯附上的、關于趙高改造期間無任何違規(guī)記錄、工作勤勉的評估，沉默了許久。

對于趙高，嬴政的觀感是復雜的。昔日的背叛與弄權(quán)，罪無可赦。但仙秦踏入星海，律法亦需與時俱進，重在教化與引導，而非單純的懲罰。如今看來，這漫長的、與“熊孩子”為伍的歲月，似乎真的磨去了他身上的某些東西，催生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可能。

“準奏?！辟赝鲁鰞蓚€字。

一道特赦令，跨越了維度，降臨到了那所特殊的幼兒園。

當幼兒園園長（一位由扶蘇親自任命的、極其溫和又有耐心的樹精文明長者）向趙高宣布，他因“表現(xiàn)良好，且有創(chuàng)造發(fā)明，對幼兒教化環(huán)境改善有突出貢獻”，獲得陛下特赦，即刻恢復自由時，趙高正在用他最新改良的、能同時清潔并安撫三個“軟泥怪”幼體的復合符文。

他拿著清潔工具的手，頓住了。

沒有狂喜，沒有痛哭流涕。他只是緩緩地、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然后朝著咸陽宮的方向，深深地、深深地叩拜下去。額頭觸及那冰涼而熟悉的星光地板，身體微微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千般算計，萬般權(quán)謀，最終，竟在這掃帚與符文中，求得了一線生機。

出獄后的趙高，沒有選擇回歸仙秦的官僚體系，也沒有去投靠任何舊識（事實上也沒什么舊識了）。他利用自己在幼兒園積累的、應對各種“文明級污漬”和“熊孩子級破壞”的豐富經(jīng)驗，以及那手自行摸索出來的、融合了基礎符箓與能量引導的“清潔術”，成立了一個小小的個體工商戶——

“趙高保潔”

招牌樸素得近乎寒酸，業(yè)務范圍卻極其專精：專接各文明疑難雜癥清潔訂單。

無論是某個科技文明實驗室泄露的、具有自我復制能力的納米灰蠱，還是某個魔法文明失控召喚儀式留下的、污染現(xiàn)實的混沌能量殘渣，亦或是某個藝術文明激情創(chuàng)作后難以收拾的、蘊含規(guī)則碎片的“概念性”垃圾……只要是與“臟、亂、差”相關的、常規(guī)手段難以處理的“疑難雜癥”，“趙高保潔”都敢接，而且往往能拿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溫和而有效的解決方案。

他的“自動吸塵符”系列被不斷改良、拓展，衍生出了“能量凈化符”、“規(guī)則歸位符”、“概念梳理符”等等。他的清潔手段，不再局限于物理層面的打掃，更觸及到了能量、信息、甚至淺層規(guī)則層面的“整理與復位”。

他收費合理，做事低調(diào)，完工后不留任何痕跡，仿佛一切混亂從未發(fā)生。口碑，就這樣在無數(shù)被他“拯救”于污穢與混亂中的文明之間，悄然傳開。

不知從何時起，他不再被稱為“趙高”，或者“趙老板”。那些受過他恩惠的文明，尤其是那些曾經(jīng)被他從自家“熊孩子”制造的宇宙級混亂中解救出來的文明管理者，尊稱他為——“掃除道祖”。

意即，掃除一切污穢混亂，還復清凈本原之道途上的……祖師爺。

當這個稱號最終傳到咸陽宮，傳到正在為某個文明因“哲學思辨”而自我邏輯混亂、導致其存在根基開始“信息污染”周邊星域而頭疼的嬴政耳中時，連這位見慣風浪的千古一帝，都罕見地沉默了片刻。

最終，嬴政對侍立一旁的李斯淡淡道：“看來，幼兒園……倒是個磨練心性、發(fā)掘潛能的好去處?！?/p>

李斯躬身，面無表情地回應：“陛下圣明。趙高……亦是找到了其道所在?！?/p>

而已經(jīng)身為“掃除道祖”的趙高，此刻正駕駛著他那輛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符文加固、內(nèi)部空間拓展得堪比一個小型世界的樸素清潔車，穿梭于星海之間。他剛剛完成了一單生意——為一個不小心把“時間線”弄得一團糟的預知文明，梳理并“清潔”了那些混亂的時間支流。

他看著車窗外有序流轉(zhuǎn)的星辰，手中把玩著一顆由最初那個“泡泡文明”幼體贈送的、永不褪色的五彩泡泡結(jié)晶，臉上無喜無悲。

權(quán)力、陰謀、背叛、救贖……一切皆如過眼云煙。

唯有手中這掃帚，這符文，這潔凈的星空，是真實的。

這，便是趙高的救贖，也是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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