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幼稚你……你你你俗氣你……”
蝴蝶忍一聽,紫眸瞬間瞇起,露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作勢又要俯身去咬他。
他見狀,立刻秒慫,剛才那點(diǎn)“硬氣”瞬間煙消云散,連忙抬手(也沒真敢推開她,只是象征性地?fù)趿艘幌拢┱J(rèn)錯:
“我錯了我錯了!忍大人!是我不會說話!是我不該用詞不當(dāng)!是我不該忘了匯報思想動態(tài)!”
看著他這副毫無骨氣、迅速滑跪的樣子,蝴蝶忍這才暫時放過了他,從他身上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和頭發(fā),重新坐回辦公桌后,只是眼神依舊如刀,在他身上刮來刮去。
他摸著脖子上那個明顯的牙印,躺在地上欲哭無淚。
這日子……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案頭的文件終于批閱完畢,墨跡干涸,燈火在漸深的夜色中輕輕搖曳。
蝴蝶忍伸了個懶腰,沒有回到內(nèi)室,而是學(xué)著某人之前的樣子,走到他旁邊,挨著他,同樣毫無形象地躺倒在了榻榻米上。
她的頭自然而然地枕上了他的肩膀,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他沒說什么,沒有動彈,只是默許了這份親昵,手臂甚至還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讓她枕得更舒服些。
面具依舊扣在臉上,但緊繃的氣氛已然緩和,只剩下靜謐與疲憊在空氣中流淌。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響起,帶著點(diǎn)難得的、真實(shí)的困擾,打破了沉默:
“……還是幫幫我吧。他除了失憶,現(xiàn)在還天然呆了。軟硬不吃,油鹽不進(jìn)。還有什么辦法能讓他感興趣?難道真要我鉆進(jìn)他腦子里,把他那些丟掉的記憶挖出來?”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上了一絲自嘲的崩潰,“那我不得瘋了。”
蝴蝶忍安靜地聽著,感受著他說話時胸腔傳來的輕微震動。她望著天花板,紫眸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幽深。
“我聽別人說……”
她緩緩開口,聲音很輕,“他有個哥哥?!?/p>
他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蝴蝶忍繼續(xù)說著,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清晰的考量與權(quán)衡:“我不希望你那么做,……如果真沒辦法的話,就讓他那樣吧,先找其他人去。”
她的話說得很含蓄,但他瞬間就聽懂了潛臺詞——如果常規(guī)方法都無法打動時透無一郎,或許可以嘗試?yán)盟麅?nèi)心深處對哥哥的執(zhí)念。
具體怎么做?無非是假扮、模仿,或者以他哥哥相關(guān)的人或事作為切入點(diǎn)。
假扮成他哥?
光是想想那個畫面,他都覺得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手段未免太過……肉麻。
也太不擇手段了些,簡直是在玩弄一個失憶少年最脆弱的情感禁區(qū)。
他沉默了片刻,最終只是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沒有贊同,也沒有立刻反對。
但這個選項,就像一顆種子,已經(jīng)被蝴蝶忍看似不經(jīng)意,實(shí)則精準(zhǔn)地埋下了。
在未來的某一天,若真的走投無路,這顆種子是否會破土而出,誰也無法預(yù)料。
此刻,他們只是靜靜地躺在地上,共享著這片刻的安寧,以及一份關(guān)于如何“拯救”他人的、沉重而復(fù)雜的抉擇。
靜默在兩人之間流淌了片刻,蝴蝶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側(cè)過臉,看向他面具的側(cè)面輪廓,輕聲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