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的鎹鴉如同攜帶著燎原之火,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將那份簡短卻足以掀起驚濤駭浪的消息,送達了每一位核心成員的面前。
沒有過多的猶豫,甚至來不及仔細消化這消息背后令人難以置信的可能性,所有接到訊息的人——主公,煉獄杏壽郎、富岡義勇、不死川實彌、悲鳴嶼行冥、伊黑小芭內(nèi)、甘露寺蜜璃、時透無一郎,連同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栗花落香奈乎,禰豆子以及被緊急召回的錆兔和真菰——都在第一時間,不約而同地以最快速度趕回了鬼殺隊總部。
香奈惠是第一個抵達會議廳的,她臉上慣有的溫柔被一種極度的緊張和難以置信所取代,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衣袖。
眾人陸續(xù)抵達,每個人的臉上都混雜著震驚、懷疑、以及一絲不敢輕易觸碰的希望。會議廳內(nèi)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這次會議的主持者,罕見地不是總領(lǐng)蝴蝶忍,而是香奈惠。
“忍她……”香奈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向面露疑問的眾人解釋道,“還在睡。她最近……身體越來越差,睡眠時間很長?!?/p>
這個解釋讓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一下。他們都知道蝴蝶忍的狀況,那份因遺忘和回憶而帶來的持續(xù)消耗,正在一點點拖垮她的身心。也正因如此,天元傳來的這個消息,才顯得如此至關(guān)重要,又如此……危險。如果是一場空歡喜,對忍的打擊將是毀滅性的。
“各位,”香奈惠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張熟悉的面孔,“天元傳來的消息,大家都看到了。我們現(xiàn)在需要決定,下一步該怎么辦?!?/p>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主位的產(chǎn)屋敷輝利哉身上,帶著請示和尋求最終決斷的意味。
所有人的心都懸著,既害怕希望落空,又無法抑制那從絕望深淵中悄然探頭的微弱光芒。
香奈惠話音落下,會議廳內(nèi)短暫地寂靜了一瞬,隨即如同炸開了鍋一般,低聲卻激烈的討論聲瞬間響起。
“必須去!”煉獄杏壽郎第一個開口,聲音依舊洪亮,但刻意壓低了音量,金色的眼眸中燃燒著迫切的光芒,“無論如何,必須親眼確認!如果是先生……!”后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那激動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但不能所有人都去?!备粚x勇冷靜地指出,他抱著臂,眉頭微蹙,“目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如果……如果不是,或者情況有異,會打草驚蛇。”
“偽裝是必要的。”不死川實彌咂了下嘴,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煩躁和一絲壓抑的期盼,“老子這副樣子太顯眼了,得弄一下?!彼チ俗プ约捍题愕陌装l(fā),顯然對于“偽裝”這件事感到非常麻煩,但為了確認,他愿意忍耐。
“阿彌陀佛……”悲鳴嶼行冥流著淚,聲音低沉而充滿憂慮,“若真是那位大人回歸,自是萬幸……但倘若并非如此,或是某種……陷阱,我們需有萬全準備。”
“我和伊黑先生可以扮作情侶游客!”甘露寺蜜璃臉頰微紅,但眼神認真,提出了建議,“這樣不容易被懷疑!”
“我和錆兔、真菰對東京一帶還算熟悉,”富岡義勇補充道,“可以分批,從不同路線進入,在宇髄的旅館附近匯合,暗中觀察?!?/p>
“炭治郎,你們的嗅覺和感知最敏銳,”香奈惠看向年輕一輩,“你們負責在外圍策應(yīng),一旦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或者……感受到‘那位’獨特的氣息,立刻發(fā)出信號?!?/p>
“明白!”炭治郎用力點頭,神情嚴肅,旁邊的善逸和伊之助也難得地沒有吵鬧,緊張地咽著口水。
“那么,決定人選和偽裝細節(jié)?!碑a(chǎn)屋敷輝利哉最終拍板,年幼的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煉獄先生、富岡先生、不死川先生,還有我妻、嘴平,你們幾人作為第一批,以商隊護衛(wèi)和伙計的身份前往。香奈惠姐姐、甘露寺姐姐、伊黑先生,你們第二批,扮作訪親的姐妹與兄長。悲鳴嶼先生與我在總部留守,隨時接應(yīng)。錆兔與真菰前輩,煩請你們在東京暗處巡視,以防不測?!?/p>
方案迅速被制定出來,每個人都清楚了自己的任務(wù)。這是一次絕不能出錯的行動。希望與危險并存,他們必須像執(zhí)行最危險的任務(wù)一樣,謹慎、隱蔽,去揭開那個戴著滑稽狗狗面具下的真相。
命令既下,無人遲疑。
十分鐘,對于普通人而言或許只是片刻閑暇,但對于這些曾與死亡賽跑的劍士們,卻足以完成一場小型的戰(zhàn)術(shù)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