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嬌嬌迷茫地看著香君。
“什么真相?”
香君笑了笑,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雖然我總是叫你的姐姐,但你并不是我的姐姐,我其實有一個親姐姐?!?/p>
“是么?此事,我竟然不知道。她如今在何處?”
“她死了?!毕憔粗蓩?,柔聲道:“我有過一個姐姐,所以我也不能再認別人做親姐姐,你可明白?”
薛嬌嬌沒有明白過來,但還是緩緩點了點頭,“若是如此,也無妨,咱們的關(guān)系,也不必拘泥于姐姐妹妹的稱呼。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的至交好友,是我可以托付性命的人,是我的親人?!?/p>
“薛嬌嬌,其實我恨過你的?!?/p>
薛嬌嬌苦笑道:“我知道,從前我們之間有過誤會,之前,我也傷害過你。”
香君搖頭。
“不是的,從前我恨你是因為我覺得該死的是你,但入宮這么多年之后,我也知道,你這人,實在是算不得一個壞人,恨你也挺沒意思的。這些年,你無論是自愿的,還是被騙的,總歸是幫了我許多次……如今,周清河已死,罪魁禍?zhǔn)锥紱]了,我便也懶得再與你計較……從今以后,我與你,便無需再有任何糾葛了。我已放下,你也保重吧?!?/p>
薛嬌嬌有些震驚,不知道為什么,好好的,香君卻忽然說這般冷酷的話。
“可是你還怪我?”
大將軍王已經(jīng)在催促了,“說完了么,要開船了。”
薛嬌嬌想說什么,但是香君卻點點頭道:“說完了,大將軍王你們也快些啟程吧?!?/p>
香君嘆息一聲,往薛嬌嬌手里塞了個什么東西。
“好好活著吧,你的命,是我姐姐的命換來的,別糟蹋了?!?/p>
薛嬌嬌迷茫地看著香君,然后懵懵懂懂地被大將軍王拉著上了船。
船開了,薛嬌嬌打開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塊帕子,已經(jīng)很舊很舊了,材質(zhì)也不像是宮中會用的東西。
帕子上,繡著的秋日的菱角,旁邊繡著一首采菱曲:
摘取雙菱子,持寄意中人。水深荷葉暗,風(fēng)起藕花新。
二十年前,薛嬌嬌在江南的船塢上,教菱歌寫自己的名字。
菱歌嫌棄自己的名字不好聽,菱角一點都不厲害。
薛嬌嬌便教菱歌背了這首詩,還特意替她繡了這個帕子。
……
站在岸邊的香君看著船漸漸開遠,念著:“摘取雙菱子,持寄意中人。水深荷葉暗,風(fēng)起藕花新……”
“娘娘怎么想起這首詩了?”
“這是我學(xué)的第一首詩?!毕憔掌鹉倾皭澋纳裆溃骸白甙?,回宮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