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百姓沒有錢,朝廷也沒有錢,只有他們有錢。
又與顧予安說了幾句,香君便讓他先行離開,她坐在暗室里,翻著賬本思索著,等她回神,發(fā)現(xiàn)竟然連夢梅都不見了。
抬頭一看,顧亭雪正坐在她旁邊喝茶呢。
“好看么?”
“賬本而已,談什么好看不好看的?!?/p>
“我說顧予安,他可是人稱蘇州第一公子呢。”
香君沒多想,“好看啊,你們顧家人都長得挺好看的?!?/p>
顧亭雪氣得把香君壓在榻上。
“娘娘喜歡么?可要我把他也閹了,送去宮里給娘娘做奴才?”
“你這是又發(fā)什么瘋?你比他好看,你最好看了。鼻子比他挺呢。”
“但他是真正的男子?!?/p>
香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本宮這次出京,一路見的男人多了,怎得今日你就這般在意?顧予安雖然好看,但也沒好看到那個地步吧……”
論起好看,誰比得上顧亭雪啊,他的五官深邃如刀削一般,還有些異域之感,很是魅惑呢。
顧亭雪不說話,可眼里卻一閃而過痛苦的神色。
香君猛然意識到,興許是因為顧予安也姓顧吧。
若是顧亭雪當(dāng)年沒遇到那樣的事情,興許他就會在顧家長大,他是太后的孩子,又那般早慧和堅韌,以他的才能,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是如今的顧家家主,說不定,他也是蘇州第一公子,不對,他定是可以當(dāng)江南第一公子。
可如今……
他只是一個臭名遠(yuǎn)揚(yáng)的宦官。
香君的神色忽然溫柔起來,她伸出手,摸了摸顧亭雪的鬢發(fā)。
“亭雪,如果你當(dāng)初沒有被帶入宮中,而是在顧家長大……如果當(dāng)年我的父母沒有死,我一直生活在那艘上,成了一個漁家女,你說,我們還會遇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