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跟著小路子一起走入皇后娘娘的寢殿。
一進(jìn)去,元澤就看到皇后娘娘斜靠在軟榻上,正在閉目養(yǎng)神,夢梅姑姑則是站在她身后,輕柔地給皇后娘娘按著太陽穴。
對于香君,元澤的情感是極復(fù)雜的,有向往,也有恐懼。前日,香君將薛氏從東三所帶走之后,元澤焦躁得難以入眠。
直到今晨得到消息,知道薛氏已經(jīng)被香君殺了,他才松了一口氣。
“兒臣給母后請安?!?/p>
香君一抬手,夢梅便退到一旁。
香君柔聲道:“你改口倒是快,本宮倒是還不習(xí)慣做這皇后?!?/p>
“在兒臣心里,這中宮皇后,一直都應(yīng)當(dāng)是母后來做?!?/p>
“是么?那你的生母薛氏呢?”
元澤抬起頭看向香君,倒是少有的真誠,“我對薛氏是什么想法,母后應(yīng)該知道,母后又何苦明知故問?!?/p>
呵,香君在心中冷笑,這孩子倒是有些做梟雄的氣度。
“昨日薛氏已經(jīng)去了?!?/p>
“兒臣知道,兒臣多謝母后為兒臣除掉了薛氏?!?/p>
“我替你除掉薛氏?”香君冷笑道:“難道不是你自己給你的生母下毒么?本宮可擔(dān)不起這罪名?!?/p>
今日,香君就是要讓薛嬌嬌對元澤死心。
薛嬌嬌這個人,總是對人性總是有些不切實(shí)際的期待,不赤裸裸地在她面前撕開真相,香君怕她又要自欺欺人。
元澤倒是坦然。
“母后可是怪我心狠?”
“本宮想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做?”
元澤知道,自己面前的女子不是普通的深宮婦人,事到如今,他再演戲也毫無意義,倒不如把坦誠一些。
“母后,我知道,在您和父皇心中,我不是一個好孩子,可薛氏可曾給我做好孩子的機(jī)會?我若做一個好孩子,只怕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你的生母從前是皇后,誰敢害你?后來后宮雖然是本宮做主,但我也未曾讓人虧待過任何孩子,你這般說,對薛氏未免有些不公平。好歹你一出生,就是萬眾期待,皇上甚至為了你大赦天下,這樣的待遇別的孩子,是未有過的?!?/p>
“是啊,兒臣曾經(jīng)在外萬眾期待中出生,兒臣小時候,也做過宮中最尊貴的孩子。若是一開始就沒有得到也就罷了,偏偏,得到了又奪走。若是我是個記性不好的孩子也就罷了,偏偏兒臣生的聰明,過目不忘,看到的每一件事,都如刀鑿斧刻一般地印在腦海里。所以,兒臣要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