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從前以為,做了皇后,便是萬無一失,如今才知道,做了皇后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兵臨城下,皇上自顧不暇,還不是要靠著顧大人才能保全性命?若是那大將軍王和袁好女入京,本宮和孩子的性命,便都不保了,還談什么皇后的尊嚴(yán)?好亭雪,從前是本宮錯了,這世上,只有大人能一直護(hù)著本宮。求求顧大人,再疼一次我吧?”
……
香君是被趕出顧亭雪的屋子的。
狼狽得她漲紅了臉,氣得直接回了昭臨宮。
晚間,皇上便來看香君,看到香君坐在軟榻上,懨懨的樣子,連起身請安都敷衍至極。
“怎么,可是受氣了?”
香君沒好氣地說:“臣妾如今已經(jīng)人老珠黃,皇上交給臣妾的事情,臣妾怕是辦不好了?!?/p>
“胡說,皇后風(fēng)華絕代,正是花開正好的時候,誰敢說皇后人老珠黃?”
香君嘆一口氣,委委屈屈地對皇上說:“皇上,臣妾今日可是被趕走的,臣妾實在是不想對一個閹人低聲下氣……皇上就非要試探顧大人么?”
“不僅僅是試探,也是安撫?!?/p>
香君不解地看著皇上。
“只要有足夠的好處,這世上,便沒有什么解不了仇恨?!被实鄣哪抗怅幊料聛?,“朕是怕亭雪的心不定……”
香君明白過來,問道:“皇上是怕顧大人會和大將軍王聯(lián)手?”
“大將軍王嫉惡如仇,恨極了亭雪,可亭雪卻不一定恨大將軍王。亭雪看似冷酷,但對在意的人,卻是極重情的。若是他真的想處理神策軍里的姜侯余孽,以他的才智,不會這么多年都處理不了,不過是他念著那些人對姜侯的情義,不愿意處置罷了?!?/p>
“那當(dāng)年,為什么顧大人還會殺了姜侯?”
“因為姜侯和朕,他選了朕?!?/p>
香君沉默了,這狗皇帝還好意思說。
“皇上是擔(dān)心,顧大人如今不會繼續(xù)選擇您,會選大將軍王么?”
皇帝沒有說話,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惆悵。
“孩子總是會長大的,長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就是親生的兒子長大后都會與父親離心,都要搶父親的東西,更何況是弟弟呢?”
香君低頭思索了半天,還是一副不理解的樣子,問道:“若是他連皇上都不選,又怎么選臣妾呢?您可是皇上啊……”
“他會的?!被实勰曋憔?,語氣低沉地說道:“若是今日,他輕而易舉地原諒了皇后,朕倒是會懷疑他對皇后的心意,但他如今這樣的表現(xiàn),朕便更確定了,亭雪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