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我也搬去盈歌那里住著了?!?/p>
并非羨慕或是嫉妒,反而是慶幸,朱璉與完顏什古接觸很少,總擔心趙宛媞是報喜不報憂,看來她的確待她不錯,她很為她高興。
一扭頭,卻見趙宛媞愁云慘淡,堆滿復雜神色。
“你莫要多想,”朱璉何等聰慧,她與趙宛媞來往相熟,知她多思多感,想必又有些不好的念頭,趕緊握住她的手,道:“盈歌之前也想我去她府里住,可我想著一走,廟里沒別個照應(yīng),就推辭沒去,再說柔嘉和金鈴玩得歡,舍不得分開?!?/p>
“活著不易,你呀,就不要多去想那些無能為力的事?!?/p>
“嫂嫂,”垂下眼眸,趙宛媞更覺愧疚,“我應(yīng)該去廟里幫你的,你們。。。。。?!?/p>
“說什么呢,你在郡主身邊才好照應(yīng)我們啊。再說廟里現(xiàn)在也不缺什么,蔬果,肉食,牛乳,奶酪這些都有,每日送新鮮的來呢?!?/p>
“王氏姐妹手藝頗好,倒是我們忘了把你叫去嘗嘗?!?/p>
溫和地笑了笑,朱璉實在很懂如何安慰,暖乎乎幾句話,燙心妥帖,立即化去趙宛媞心間不少愧意,她忙也握住朱璉的手,感激地看著她,無比慶幸上天讓她們能夠重逢。
互相說些話,趙宛媞又問了些廟里其他女子的情形,才與朱璉一道坐下用飯。
朱璉不是個扭捏做作的女子,素有豪爽之氣,腹中早有饑渴,當下不與趙宛媞多客套,拿一套碗筷,舀滿滿的粥,取兩塊蒸餅,就著嫩羊肉大快朵頤。
在小廟里生活比不得從前,朱璉不得不事事親力親為,胃口自然比在太子府內(nèi)時大許多,吃粥切肉,早不拿良家淑女的做派。
趙宛媞看得呆,似乎對她的變化感到不可思議,望向朱璉的眼神頗多微妙,然而她沒說什么,過了會兒,自己默默拿起碗筷,執(zhí)拗地依照在宮里的禮儀,小口小口細細咀嚼,一樣菜只吃幾口,淺嘗輒止。
羊肉鮮美,蒸餅暄軟,朱璉悶聲吃得暢快,肚里有墊底了,才有空稍稍歇口氣,她抬起頭,正巧見她遵著宮里的規(guī)矩,不言不語,細嚼慢咽,依然擺原先帝姬的儀態(tài)。
“。。。。。?!?/p>
放不下姿態(tài),自因心有執(zhí)念。朱璉忽然想起表妹朱蓉,都已淪為階下囚,仍不肯丟棄尊嚴求存,好幾次擺貴妃的姿態(tài),說自己是天子的妻妾,高昂頭顱試圖震懾金人,被毒打到半死。
不愿醒來,不愿面對,陷在過往脫不出殼,慢慢地,她越陷越深,最后在幻想里瘋癲。被留在涼陘的瘋娘子們有好些也是如此。
“福金,”開口想勸一勸她,朱璉擔心她走朱蓉的老路,然而想到趙宛媞和完顏什古的關(guān)系,她與朱蓉和瘋娘子們不同,便又不知從何勸,斟酌半晌,終是沒說什么,索性話鋒一轉(zhuǎn),道:“我們今日究竟要做什么?”
這才是她被送過來的原因,盈歌只粗略提要她去侍奉完顏宗望片刻,話有點兒不清不楚,但朱璉對盈歌十分信任,知道她不會把自己扔去被那暴徒折磨。
再問她,依然語焉不詳,只說讓她聽趙宛媞的安排。
是以,朱璉直到現(xiàn)在仍是一頭霧水。
“我們要去伺候完顏宗望進食,”趙宛媞道,“只你和我能去,不過,嫂嫂你莫怕就是,待會兒我領(lǐng)你去見一個人,她說怎么做,你記著,照辦就是?!?/p>
小可愛們,咱們先走走劇情哈_(??ω??」∠)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