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緊緊抿住,眼見朱璉要進房里,盈歌面色通紅,忍著燥,抓住她,把朱璉扯回來,深吸口氣,盡量說清楚些:“我有事找,找你的,換個地方,我,我對你說?!?/p>
朱璉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盈歌找她有事?
也許是關乎她們的,可她干嘛不早說呢?見她就忙著親熱,盈歌再磨蹭磨蹭,怕不是正事全都拋之腦后了。
“你想去哪里說?”
“我,我家。”
“”
分明想把她帶走,朱璉最是心竅玲瓏,目光往盈歌面上一掃就知道這傻姑娘在想什么,她不想去,可看著老實巴交的盈歌,她又難免心軟。
“你等我一會兒吧?!?/p>
朱璉說著,把手從盈歌手里抽出來,她走到門邊,輕輕推開一條縫往里看了看,柔嘉睡得正香,隱約能聽見她細弱的小鼾聲,便放了心,把門關好。
以防夜里有變故發(fā)生,除了怕盈歌來找的朱璉是與女兒一起,廟里其他女子都是成雙搭對共住,互相照應。朱璉隔壁住的是鄭慶云和周鏡秋。
相比趙佶的嬪妃、帝姬,朱璉與同為趙桓后室的鄭慶云更加熟悉,有事也首先找她。
然而畢竟太早,她們怕都睡著,朱璉走去隔壁房門口,先輕輕敲了敲窗,才小心推開門,貓著身子進去,躡手躡腳,想摸索到床側,把鄭慶云喚醒說話。
“朱璉?”
不想,二人竟都醒著,和衣而坐,仿佛專等朱璉。
“可是都統為難你,”不等朱璉開口,鄭慶云先下來,著急握住她的手,面露擔憂,滿是對她的不舍,眼中盈盈有淚,“她要把你帶走?”
“你們聽見了?”
一陣羞恥,幸好沒點燈,朱璉有點兒臉熱,正想解釋,鄭慶云和周鏡秋卻是誤會,急急將她圍住,異口同聲,“你別自己扛,我們與你一道去?!?/p>
白日,在小廟里的生活似乎平穩(wěn)安寧,可盈歌來得頻繁,每每都要朱璉單獨伺候,所有女子都心照不宣,知道如今偷得的一線生機,全靠朱璉用身體換來。
“朱璉,”周鏡秋聲音哽咽,她眠淺,一次夜里醒來去方便,看見朱璉在墻角偷偷燒紙,她知道朱璉是為了誰,早想對她說,“即便有罪,也該是我們一道分擔。”
拋下那些瘋女人罪孽不該朱璉一人承擔。
情真意切,幾乎讓人以為要生離死別,朱璉愕然之余,心中亦涌起滾燙的暖流,深深感動,也很慶幸這些與她共同逃得性命茍活的女子都是堅強善良。
“放心吧,”朱璉拍拍二人的手,安慰她們,“都統不是壞人,我沒危險,明晚之前我肯定會回來,就拜托你們照顧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