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是個風(fēng)流天子,從前做端王的時候,整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不是豢養(yǎng)球童陪自己踢蹴鞠,就是去花樓點些貌美的娘子來彈琴唱曲,吆喝紈绔子弟在府中大擺宴席。
不料天降意外,天子的冠冕砸在他頭上,趙佶稀里糊涂被抬進(jìn)宮,不明不白地繼承大統(tǒng),偌大的江山就這么塞進(jìn)他手里,將他弄得暈頭轉(zhuǎn)向。
倒也勤奮得幾年,在群臣面前收斂脾性,裝得好模樣,廣開言路,從善如流,重用新黨,改革弊政,頗有一番為君的昂揚志氣,把以往那些懶散玩性都撇得干凈。
可惜,好景不長,過久的壓抑反而越發(fā)助長他放蕩輕佻的性子,很快,趙佶就敞開情懷,大肆收羅民間美女佳人充填后宮,縱情玩樂,兒女因此是先帝的數(shù)倍。
如此多的宮妃,個個窈窕,雙雙貌美,萬花叢中過,看遍各色姿容,可謂享人間艷福,然而官家畢竟只一個,就算花空心思爭來斗去,也還是恩寵有別,所得名分各有高低。
深宮后苑最不缺踩高捧低,趨炎附勢的,尤其是各自房里伺候的太監(jiān)最后另眼看人,兩幅面孔,若沒半分手段心計,一味柔弱,恐怕早被吃干抹凈,遭這些奴婢騎在頭上欺辱。
因此,長在這樣的高墻內(nèi),即便是最不懂事的帝姬或皇子,也通曉人情世故。
茂德帝姬,歷來得的恩賞都是最重。趙宛媞既是諸姊妹里最受寵的一位,能把趙佶哄得眉開眼笑,將宮里伺候的仆從管得服服帖帖,都不敢輕視她,自然不全因為生得美。
“阿鳶,過來?!?/p>
看著呆乎乎的完顏什古,趙宛媞伸手去捏她的耳朵,食指故意她耳廓后面摩挲,再輕輕摸著她的小耳垂撩撥,等她的耳朵慢慢染上淡紅,又重重捏一下。
唔~
剛才還板臉教訓(xùn)她,現(xiàn)在就春風(fēng)化雨般溫和,趙宛媞捏著完顏什古的小耳朵,仿佛無事發(fā)生一樣調(diào)戲她,前后判若兩人,完顏什古呆愣地望著她朝自己笑,半天沒回過神。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來著?
像是被推入白茫茫的荒野,腦子漿糊著,完顏什古搞不明白趙宛媞,情愛像是迷霧,蒙住了她的眼睛,她愣愣地站著,耳朵一點點發(fā)燙,臉上逐漸浮現(xiàn)淡淡的紅云。
“趙,趙宛媞?”
不清楚到底罰她還是獎她,一味臉紅,完顏什古當(dāng)然也懂得馭下之術(shù),可她對趙宛媞沒有使弄心計,白紙一般,故而懵懵懂懂,由著她擺布,“我,我是不是唔~”
突然捏住她的小耳垂,明顯有點兒燙,趙宛媞踮起腳尖,迎著她的嘴唇吻上去,又不立即伸舌,過分主動,而是只用嘴唇輕輕地和她相貼,來回慢慢地摩挲。
打一棒給顆甜棗,她慣來會使這種手段。
足夠纏綿,完顏什古被親,渾身顫了顫,情不自禁飄飄然,感覺趙宛媞慢慢地蹭她的嘴唇,心頭猛然悸動,忙偏過頭去迎,貪她的溫度,便想伸舌去她嘴里挑些津水。
可嘴唇才張開一點,趙宛媞立即離開,不給她吃到太多甜頭。
“我有事問你?!?/p>
趁她暈乎乎,兩眼泛出迷蒙,趙宛媞笑了笑,溫婉動人,她藏起眼底的狡猾,指尖勾起碰了碰完顏什古的耳垂,順著她的下巴,羽毛似輕拂過她的脖頸,挑起領(lǐng)口,夾捻住細(xì)滑的錦緞料子,曖昧地滑到她的xiong口,好似替她整理衣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