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吧!我好了!乀(ˉeˉ乀)
頃刻,似棉似云的水波包裹住嬌嫩的玉體,剛及到xiong口下端,趙宛媞挪動身子,忽然聞見一股芬芳,桶里似乎抹了花露,融在這熱湯中,香漪輕漾。
不由得神清氣爽,渾然放松,完顏什古也泡進來,順便將軟巾拿在手里。
“我給你擦擦?!?/p>
幾分討好,幾分小心,完顏什古攏過趙宛媞的身子,左手扶著她的腰,右手將軟巾按進水中,在她身側(cè)慢慢地擦,像是按摩。
“”
明顯使不上力,軟巾一會兒就脫手飄出,再撈也是如此,趙宛媞抿唇,眼眸輕輕垂下,看著完顏什古在水下用手抓浮起來的軟巾,稍稍好笑。
在水里怎能擦身?
以往宮中,連最生疏的侍女也曉得沐浴要遵循的一套工序:先打上干凈的,摻過香露的泉水,溫度不能燙,不能冷,香木軟榻上至少墊三層,最下面用薄的線毯,中間用最軟的棉墊,再鋪上光滑的絲綢毯。
等主人們泡暖身子,稍稍擦干水,躺上臥榻,便有人端進燒暖的炭盆,焚香灑點香露,然后抬四五張小案,備好膳房新做的果子,蜜餞,葡萄酒或清茶等,同時會有五六個侍女伺候,再由兩個婢女拿軟巾浸過溫水,細細擦身。
如此一二個時辰,才算得一趟最簡單的,初步的沐浴。
“郡主,”回憶往事,趙宛媞斟酌著,終于,完顏什古傻乎乎第三次去撈水里飄起的軟巾時,說道,“其實,在水里泡著是沒法擦身的?!?/p>
“第一遍泡湯松懈筋骨,活絡(luò)經(jīng)脈,擦身需要待半個時辰后,那時肌膚舒展,伴香露擦拭,再用打磨平滑的玉扳輕輕刮,既舒服又容易將表面的皮屑泥垢去除?!?/p>
完顏什古哪懂得這套繁瑣,還要講究順序,她平常沐浴最多半刻,聽趙宛媞說完,目瞪口呆,末了,訕訕將手里軟巾撇到邊上。
“咳,”臉色發(fā)窘,微微泛紅,完顏什古挪開半分,靠著木桶,十分局促,又不得不強自辯駁,小聲嘀咕,“宮里可真麻煩?!?/p>
“”
才多大的一處浴間,比不得宮中的一處雜室,趙宛媞將完顏什古的埋汰的話語聽得清楚,瞥見她的窘色,嘴唇動了動,終把沒說完的話吞回肚里。
便不要告訴她方才步驟不過是整個沐浴的四分之一了吧。
既是無言,難免長出幾寸尷尬,壓得氣氛頗為沉靜,趙宛媞泡著熱湯,偷眼去瞄完顏什古,倒不像發(fā)作的樣子。
就是板著臉,把頭扭朝旁邊,倨傲不肯低頭的模樣跟宮門口的石獅子一樣,趙宛媞好笑又無奈,然而自己確實駁了她的顏面,只好主動開口:“阿鳶,你——”
許是熱氣潤透嗓子,一出聲,竟是酥酥的調(diào)兒,阿鳶兩字咬得輕柔,好似婉轉(zhuǎn)的唱詞,尾音微顫,勾出多情汴梁城里,娘子們慣帶的溫軟的口音。
似嬌似嗔,含羞帶怯,聽入耳中,如吃了果酒小釀一般,心尖兒都冒甜。
“怎么了?”
忍不住雀躍歡喜,完顏什古本就存了心思,即轉(zhuǎn)頭看過去,正巧與她的目光一碰,
“我我是想問,你在國內(nèi),不,不是郡主嗎?”
水添得合適,不會擠壓xiong脯喘不過氣,趙宛媞微微向前傾身,臉頰略略發(fā)燙,“難道宮里沒有人伺候你么?”
郡主也是貴重身份,趙宛媞所知的郡主,即“宗姬”,多是親王之女,用度奢靡稍遜她們這些帝姬而已,可完顏什古怎么土里土氣?
當(dāng)然,這話想想罷了。完顏什古倒頗為自豪,以為趙宛媞是對她的身份有興趣,微微昂起頭,道:“我身邊伺候的足有三四個幫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