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堂室中有若有若無的殺氣在彌漫。
對于掌控無數(shù)人生死和擁有無上權(quán)利的上位者來說,他們可以高高在上,肆意妄為,不容他人置喙,當然無法忍受被威脅了。
文云生是自負的,此時他的臉色極為難看,眼神不善地看著云相,整個人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火山,下一刻就要爆發(fā)。
面對怒火,云相不卑不亢,他曾數(shù)次作為使臣前往各大領(lǐng)城,受到過的刁難不計其數(shù),幾次在死亡邊緣掙扎過,文云生的威壓對他來說還不及自家縣主一個眼神有壓迫力。
就在文云生怒不可遏,想要發(fā)布什么命令的時候,突然傳來杯子打碎的聲音。
“碰??!”
清脆之聲倏地打破僵局,眾人轉(zhuǎn)目望去,原來是胡子男高戚突然不小心打碎一個杯子。
“縣王恕罪,小的不小心把這上等的杯子打碎了?!备咂輳澲Z氣十分諂媚討好的求饒。
從姜苒這個角度,看不到高戚的表情,但從文云生逐漸平靜下來的臉色可以猜想,高戚一定給他使了眼色讓其冷靜下來。
姜苒讓白寐殺掉的那個人對文云生來說終究是個小人物,看來不怎么值當為了他和整個宿嶺翻臉。
“毛手毛腳的,讓客人看笑話。”權(quán)衡利弊之后,文云生擠出一個笑容,轉(zhuǎn)而對云相說道,“云使者說得不錯,本王得多謝姜縣幫忙鏟除細作!”
姜苒歪頭,“不用謝。”
自此,宴會到了末尾,夜已深,澤鹽縣雖說讓姜苒等人留下歇息一晚,但怕多生事端,嚴詞拒絕了。
文云生派人送姜苒到城門口。
姜苒等人不知道的是,臨走之前,文云生望著他們的背影,眼里閃過嘲諷之色。
之后,文云生更是嘲笑姜苒年紀輕輕太天真。
文云生對高戚說道,“若是這宿嶺縣天真地拿澤鹽去威脅卓鯉縣,恐怕于葑不會坐以待斃,當初聯(lián)合周圍領(lǐng)地向我澤鹽縣施壓,要求我澤鹽降價的就是于葑那老匹夫,我就看宿嶺到時候怎么向我澤鹽縣支付六十萬金!鳳凰鎮(zhèn),不費一兵一卒,就到我手。”
文云生臉部的表情扭曲,有一抹詭異的垂涎,“哼哼,姜苒……苒……苒苒齊芳草,飄飄笑斷蓬,還真是個漂亮的名字,如果這姜苒小美人愿意陪我一晚,倒是可以不要這鳳凰鎮(zhèn)……”反而倒貼她一城也不是不可……
高戚立馬拱手道,“縣王之愿,必能實現(xiàn)。”
……
姜苒除了澤鹽縣之后,頂著夜色和若有若無的窺探和五百士兵回了大本營。
林沙等人看著那張契約文書,臉色復(fù)雜,他們真的沒想到澤鹽縣真的會同意。
但達成目的,沒幾個人臉色是開心的,吳云臉上更是愁云密布,“六月份還要向澤鹽縣付五萬金,可這錢從何而來?”
預(yù)先付的十萬金元已經(jīng)把縣上所有的金銀付出去了,而距離六月份僅僅才兩個月時間而已。
邱柏水抱胸搖搖頭,“哎……這個時候不如祈禱一下能在我們宿嶺領(lǐng)地內(nèi)挖到金礦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