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荷抬頭道:“成業(yè)優(yōu)秀,與旁人無關(guān)?!?/p>
兩人沿著庭院中的石子路走著。
“聽說娘把掌家權(quán)交給你了?!?/p>
“是一部分,陸家后宅還是娘說的算?!?/p>
陸成業(yè)笑笑:“你很嚴謹,不愧是能讓娘放心把家交給你的人?!?/p>
宋清荷問:“聽我哥說,你們要合伙做生意?”
“是,吳佳恒想做藏紅花的生意,那我就要搶在他前頭。大嫂很關(guān)心我嘛?!标懗蓸I(yè)言語輕浮,他就想看宋清荷的反應。
宋清荷一如既往的沒有起伏:“我關(guān)心每一個陸家人。”
圖州府衙。
一個男人穿著官服從衙門審完案子回到后宅,沒來得及換衣服,就有下人通報:“大人,老大求見?!?/p>
男人一頓,“讓他進來?!?/p>
很快,老大從大門進來。
男人挑眉,示意老大坐?!拔艺性捯獑柲?,你就來了。你先說,什么事兒?”
老大恭敬的回道:“是這樣的,黑市來了個客人,買糧,給的價格高出兩成,剛交貨三百袋。他現(xiàn)在又提出要買鹽?!?/p>
“什么身份?”
“是京城人,在京城開青樓,說現(xiàn)在生意不好做,打算做點其他的。出手闊綽,給運糧食的兄弟們一百兩喝酒,挺爽快?!?/p>
男人喃喃重復:“京城人?”
“是,京城人士。”
“可靠么?”男人問。
老大撓撓頭,如實回答:“我派人盯過他一段時間,沒什么可疑之處。自從宋泊簡全家被殺,咱這個私鹽就賣得很少,來問的人更少。畢竟是生客,我拿不定主意,所以特地來請示您?!?/p>
男人若有所思道:“如果他是老板的人,那他買完糧就不應該再問鹽,這豈不是引人懷疑。”
老大聽得云里霧里,問:“樓老大,出什么事了么?”
被稱呼為‘樓老大’的男人起身從一摞書的最下面拿出一封信,食指和中指夾著,甩給老大。
老大立馬展開信紙,仔細看著。
看完,老大一驚,背后直冒寒氣:“樓老大,我們被老板發(fā)現(xiàn)在倒賣糧食?”
樓老大晃晃頭:“老板沒有確定,他在懷疑。所以寫了這么一封信試探我?!?/p>
老大努力回想最近是否有可疑之人來黑市,樓老大看出他在試圖找出嫌疑對象,道:“岳父是廢太子的舅舅,在皇上眼里他比宋泊簡還要‘罪加一等’。販賣糧食到北楚,可以被定性為通敵,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就是給皇上一個除掉岳父的機會?!?/p>
樓老大踱步到窗前,“宋泊簡出事后,老板一直沒往圖州送貨,他想收縮這里的私鹽很正常。可我總不能就只靠他這一門生意吧。我不過是老板眾多門生中的一個,沒有私鹽牽著,我和他的關(guān)系會慢慢變淡。我今晚就修書給老板,說我現(xiàn)在不怎么過問黑市的生意了,順便再主動告訴他,我與扶風郡主的婚事,老板生性多疑,若是從旁人那里聽到,我就被動了?!?/p>
說到婚事,老大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他問:“樓老大,您和郡主準備什么時候成親?我一定要給您準備一份大禮。不是您,我和我的鄉(xiāng)親們早就死在那幫賊兵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