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忍不住了,微微怒道:“燕王殿下,請你莫要說出如此輕薄之語,若是讓旁人聽了去,豈不是要壞了太子妃的名聲!”
被個丫鬟訓斥了,裴懷瑾卻沒生氣,反而低低笑起來,眼神越發(fā)曖昧地看向謝清微。
“若是一句玩笑話,便能壞了皇嫂的名聲,那若是讓滿朝文武、天下百姓知道,太子妃曾經(jīng)可是與本王同床共枕,日夜相伴,豈非要引起大亂了?”
謝清微心里一冷,這狗東西在威脅她。
她沒有慌,平靜道:“燕王若是真的想讓此事傳開,我也不攔著,只是我的名聲若是壞了,燕王怕是也討不到什么好?!?/p>
“御史臺若是知曉燕王隱瞞身份,騙婚騙情,怕是第二日,彈劾的奏折就會堆滿父皇的御案吧?”
裴懷瑾臉上的笑容消失。
他瞇起眼睛,眼神里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盯著謝清微:“才嫁進東宮兩日,倒是學會威脅人了,微微,你還真是讓我驚喜?!?/p>
“彼此彼此?!敝x清微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懼,“燕王能威脅我,我自然也能反擊,不是嗎?”
裴懷瑾盯著她看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微微這般模樣,倒是更加鮮活有趣,更讓我愛不釋手了!”
說罷,他也不再多留,大步離開了文淵殿。
裴懷瑾一走,半夏立刻上前,擔憂地說道:“奴婢總覺得燕王對小姐太過癡纏,怕是不會善罷甘休?!?/p>
秋月也皺著眉,“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命不久矣,等太子殿下不在了,小姐怕是逃不過燕王的手掌心,要是他將來再成了皇帝,小姐豈非更是插翅難飛,這可如何是好?”
對此,謝清微沒說什么。
她的眼里只有平靜,沒有任何急色,畢竟焦慮是最沒用的東西。
片刻,她問道,“半夏,秋月,你們知不知道蘭若寺的佛會?”
半夏道:“蘭若寺是咱們大魏的國寺,每隔三年都會舉辦一場盛大的佛會,而且每次佛會,寺中那位云游四方的忘塵大師還會回到京城,給眾生講法,不少達官貴人都會去參加。”
她說完,疑惑地看著謝清微:“小姐,你問蘭若寺佛會做什么?”
謝清微沒有回答,而是繼續(xù)問道:“我聽說今年正是蘭若寺舉辦佛會的時候,你們可知是何時?”
“不太清楚,得查一查才知道?!卑胂牡?。
“那你去查一查,查到了立刻告訴我。”謝清微吩咐道。
半夏雖然不明白謝清微的用意,還是恭敬地應(yīng)道:“是,奴婢這就去查?!?/p>
“還有,快馬加鞭幫我把這封信送往揚州,表哥的手里。”謝清微從廣袖里拿出一封密封好的信,語氣鄭重,“越快送到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