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崔雨薇接過信,緊緊攥在手心,心中既緊張又激動,仿佛看到了擺脫困境的曙光。
一場圍繞著河神廟的獵殺與反獵殺,就此拉開序幕。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河灘上的沙石被曬得發(fā)燙。
廢棄的河神廟孤零零地矗立在河灘邊,廟墻斑駁,野草叢生,廟門歪斜地掛在門框上,風一吹便發(fā)出“吱呀”的聲響。廟前是一片相對開闊的沙石地,不遠處是渾濁的河水,周圍則是茂密的蘆葦蕩和稀疏的樹林——正是伏擊的絕佳地形。
王臨獨自一人,背著一個裝著假賬冊的青布包袱,站在破敗的廟門口,時不時抬頭望向遠處的道路,裝作焦急等待的模樣。他看似平靜,實則全身的神經(jīng)都緊繃著,耳朵豎起來,捕捉著周圍任何一絲風吹草動,連蘆葦蕩里蟲豸的叫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徐世積、秦瓊率領的瓦崗精銳,早已提前兩個時辰埋伏到位。蘆葦蕩里的弓箭手搭箭拉弓,箭尖對準廟前的沙石地;樹林里的刀盾手握著兵器,身體貼在樹干后,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如同潛伏的獵豹,只等獵物出現(xiàn)。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漸漸西斜,約定的“交接”時間(未時)快到了。
河灘上依舊靜悄悄的,只有風吹蘆葦?shù)纳成陈暫秃铀魈实膰W嘩聲,偶爾有幾只水鳥從河面掠過,留下短暫的漣漪。
王臨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趙元禮會來嗎?他會親自來嗎?若是只派手下過來,這場伏擊恐怕就要白費功夫。
就在未時正刻,河灘下游的蘆葦蕩中,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踩碎枯枝的異響!
緊接著,數(shù)十名身著勁裝、手持兵刃的漢子沖了出來,塵土飛揚間,一匹黃驃馬奔在最前面——馬背上坐著的人,身材魁梧,滿臉橫肉,正是趙元禮!他身邊跟著幾個心腹家將,后面則是數(shù)十名兇神惡煞的衙役和宇文閥的私兵,足有近百人。
“王臨小賊!果然是你!”趙元禮勒住馬,看著孤身一人的王臨,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手中的長刀指向王臨,“交出虎符和罪證!本官還能留你全尸!”
王臨心中冷笑,臉上卻故意露出驚慌之色,后退幾步,背靠廟門,聲音帶著刻意的顫抖:“趙。。。趙元禮!你。。。你怎么來了?京城的大人呢?我只和京城來的人交接!”
“哼!死到臨頭還想?;樱俊壁w元禮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手一揮,“給我上!拿下他!死活不論!”
數(shù)十名爪牙吶喊著,揮舞著刀槍撲了上來,腳步踏在沙石地上,發(fā)出密集的“沙沙”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殺!”
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埋伏在蘆葦蕩中的秦瓊第一個躍出,手中熟銅锏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向沖在最前面的一個宇文閥私兵!
“噗!”那私兵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腦袋就如同西瓜般碎裂,鮮血濺了一地!
與此同時,兩側樹林中箭如飛蝗!徐世積親自指揮弓箭手,第一波箭矢精準地射向沖在前面的衙役和私兵,瞬間就有十幾人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有埋伏!是瓦崗賊!”趙元禮大驚失色,慌忙拔出腰間長刀,嘶聲喊道,“結陣!結陣!擋住他們!”
然而,瓦崗軍精銳的突襲太過迅猛。秦瓊如同猛虎入羊群,雙锏揮舞,所到之處,衙役和私兵紛紛被砸飛,根本無人能擋;徐世積則指揮著刀盾手,分成數(shù)隊,穿插分割,將趙元禮的人馬沖得七零八落,原本的陣型瞬間潰散。
王臨也拔出了橫刀,但他沒有沖上去廝殺——按照徐世積的囑托,他快速退入破廟之中,占據(jù)了一個能看清戰(zhàn)場的角落,目光緊緊鎖定著趙元禮的動向。他知道,自己的任務不是廝殺,而是確認趙元禮是否在場,防止對方趁亂逃脫。
戰(zhàn)斗幾乎是一邊倒。趙元禮帶來的雖然也是精銳,但人數(shù)與瓦崗軍相當,又遭突襲,加上秦瓊、徐世積這等猛將的沖殺,很快就潰不成軍,有人開始扔下兵器,想要逃跑。
“保護大人!快護著大人撤退!”趙元禮的幾個心腹家將拼命擋在他身前,想護送他往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