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小傷而已?!蓖跖R笑著說,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柳輕眉認真的臉上,心中滿是暖意。
秦玉羅站在一旁,看著三人,嘴角帶著欣慰的笑容。她走上前,將一壺水遞給白瓊英:“白將軍,辛苦了,先喝點水。你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p>
白瓊英接過水壺,對秦玉羅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感激。她看著王臨與秦玉羅、柳輕眉之間自然流露的親密,心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澀,卻很快被勝利的喜悅和對王臨的敬佩所取代。
王臨轉頭看向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糧車,車上裝滿了飽滿的糧種,還有嶄新的農具,以及面色疲憊卻眼神堅定的工匠們,心中激動不已。他知道,有了這些,王家鎮(zhèn)終于有了扎根立足的資本,終于能在這漳水之畔真正活下去了!
他走到一輛糧車前,伸手抓起一把金黃的糧種,糧種飽滿圓潤,帶著淡淡的泥土清香,從他的指縫間滑落,如同希望的光芒。
王臨轉過身,面對所有幸存的將士和鎮(zhèn)民,朗聲道:“諸位!最艱難的時刻,我們已經(jīng)挺過來了!”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回蕩在戰(zhàn)場上,“竇軍雖兇,卻擋不住我們守護家園的決心;險境雖難,卻磨不滅我們同舟共濟的情誼!從今日起,我王家鎮(zhèn),將真正在這漳水之畔,扎根立足,繁衍生息!”
“扎根立足!繁衍生息!”將士和鎮(zhèn)民們齊聲吶喊,聲音震徹云霄,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信心。
歡呼聲中,柳輕眉悄悄走到王臨身邊,遞上一塊干凈的手帕:“阿臨,擦擦手吧?!蓖跖R接過手帕,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低聲道:“謝謝你,輕眉。晚上我們叫上玉羅,也小小地慶祝一下!”柳輕眉臉頰泛紅,眼底滿是羞意。
見王臨與柳輕眉輕語之后,柳輕眉滿臉羞紅,秦玉羅心中頓時明白,自己愛郎這是要實現(xiàn)承諾。心中自是一陣兒小鹿亂撞。走上前,拉著王臨的另一只手與他們并肩而立。王臨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人,又看了看遠處正在接受軍醫(yī)治療的白瓊英,還有趙鋒、雷虎、杜如晦等人,心中明白,心中不由感慨:這場勝利,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然而,王臨和杜如晦等心思縝密之人,臉上的笑容并未持續(xù)太久。他們清楚地知道,危機并未完全解除。王伏寶雖然敗退,但竇建德的主力依舊盤踞在河北,實力雄厚,隨時可能卷土重來;那支突然出現(xiàn)、戰(zhàn)后便悄然離去的徐世積偏師,也提醒著他們,王家鎮(zhèn)依舊是天下大亂這盤更大棋局中的一顆棋子,未來的路,依舊充滿了未知與兇險。
更讓人在意的是,在清點戰(zhàn)利品時,一名鎮(zhèn)丁士兵捧著一面令牌匆匆走來,遞給王臨:“主公,這是從一名被俘的竇軍軍官身上搜出來的,令牌質地特殊,上面的圖案很是詭異,不像是竇軍的信物。”
王臨接過令牌,入手冰涼,質地堅硬,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令牌正面刻著一個詭異的圖案,既不是竇軍的狼頭標記,也不是唐軍的朱雀圖騰,而是一個扭曲的蛇形紋路,蛇頭猙獰,蛇口張開,仿佛要吞噬一切,透著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杜如晦湊上前來,看清令牌上的圖案后,臉色瞬間微變,他皺緊眉頭,沉吟片刻,低聲對王臨道:“主公,這圖案…似乎與之前清風嶺流傳的傳言有關。據(jù)說清風嶺有一伙神秘勢力,行事詭秘,殺人如麻,他們的信物上,便有類似的蛇形紋路。”
王臨握著令牌,指尖感受到那刺骨的冰涼,心中泛起一絲寒意。這神秘的令牌,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那伙神秘勢力與竇建德之間,又有著怎樣的聯(lián)系?
夕陽漸漸落下,夜色再次籠罩大地。王家鎮(zhèn)的歡呼聲漸漸平息,新的迷霧,卻悄然籠罩在了漳水之畔,籠罩在了王家鎮(zhèn)的上空,也籠罩在了王臨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