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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蛇窟擒兇，初露崢嶸（第1頁）

天剛蒙蒙亮，秦州城的街道上就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趙鋒調(diào)派了300名城防營士兵與150名衙役，分成10個搜捕組，每組由1名軍官帶隊，展開了地毯式排查。搜捕范圍精準鎖定兩類目標：一是高世昌的舊部黨羽，此前登記在冊的27名牽連官員中，仍有8人下落不明，士兵們逐一搜查了他們在城內(nèi)的12處舊宅，連地窖、夾墻都沒放過；二是城內(nèi)的藥鋪與蛇販，秦州城共8家藥鋪，5個常年聚集蛇販的市集角落，衙役們拿著高明的畫像，逐一核對店主與商販的身份，重點查問近期是否有人購買過紅砒、青鱗蛇毒等烈性毒物。

與此同時，王臨在戶曹的檔案室里忙得腳不沾地。他搬出了秦州城近三年的戶籍檔案與稅賦記錄，一頁頁翻查與“高”姓相關(guān)的信息——高明作為高世昌的侄子，必然會借助親屬關(guān)系隱藏行蹤。查到午時，一份登記在“高秀蓮”名下的房產(chǎn)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套位于城西柳巷3號的小院，戶主是高明的遠房堂姑，常年居住在鄉(xiāng)下，可稅賦記錄卻顯示，近半年來，這套小院每月繳納的“宅地稅”是普通民居的3倍，且有多次“大額物資采購”的記錄，最近一次甚至買了50斤硫磺、20斤硝石——這些都是配制毒藥的輔助原料。

“趙大哥，城西柳巷3號，高明大概率藏在這里！”王臨拿著檔案，快步趕到搜捕指揮部。趙鋒當即親自帶50名士兵，直奔柳巷。

小院的門虛掩著，推開門，院內(nèi)雜草叢生，卻隱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腥氣。士兵們沖進屋內(nèi)，果然人去樓空，但正屋的西廂房里，擺滿了配制毒藥的器具：5個沾著黑色殘渣的陶罐、2把磨得發(fā)亮的青銅臼、3張寫滿配方的黃紙，還有一個密封的琉璃瓶，里面裝著半瓶青褐色的液體——趙鋒讓隨行的醫(yī)官查驗，確認正是青鱗蛇毒！更關(guān)鍵的是，桌上還放著一本賬冊，上面記錄著“三月初五，制毒丸20粒，交予‘鄭管事’”“三月十二，再制15粒，送往后山神廟”，徹底證實這里就是高明的配藥窩點。

另一邊，蛇毒來源的調(diào)查也有了突破性進展。衙役們排查了秦州所有蛇販，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一個外號“老蛇頭”的人身上——此人年約60歲，左手缺了食指，常年背著竹編蛇簍，專門在黑石山捕捉毒蛇，5年前曾因販賣劇毒蛇毒被關(guān)押過3個月，有案底可查。

當天下午，衙役們在城西的破廟里抓獲了老蛇頭。他被押到趙鋒面前時，嚇得腿都軟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軍爺饒命！軍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少廢話！”趙鋒一拍桌子，將那瓶青鱗蛇毒扔在他面前，“說！最近有沒有人向你大量購買這種蛇毒？！什么時候買的？買了多少？”

老蛇頭盯著蛇毒，臉色瞬間慘白：“有。。。有！就是本月初一，大概半個月前！一個蒙著臉的男人找到我，說要黑眉蝮蛇的毒液，開口就要5兩！小人平時最多賣1錢，還得登記姓名，可他出手就是10兩紋銀——比市場價高了5倍！小人一時貪財，就賣給了他。。?！?/p>

“那人長什么樣？有沒有什么特征？”王臨追問，眼神緊緊盯著老蛇頭。

“蒙著臉，看不清臉。。。但他右手！”老蛇頭突然想起什么，聲音都在發(fā)抖，“他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指缺了一截，露在外面，我看得清清楚楚！”

右手缺小指？！王臨和趙鋒同時對視，眼中閃過一絲篤定。他們立刻讓人去調(diào)取高明的戶籍檔案——檔案里明確記載：“高明，幼年隨父進山捕蛇，被黑眉蝮蛇咬傷右手小指，因救治不及時，小指壞死截肢?！?/p>

“就是他！錯不了！”趙鋒猛地站起身，“老蛇頭，他有沒有說讓你把毒液送到哪里？或者他有沒有提過要去什么地方？”

老蛇頭拼命回憶，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他。。。他沒說自己住哪，只讓我把毒液送到城北慈云庵后山的山神廟里，說放在神像后面的石洞里，還讓我別告訴任何人。。。”

慈云庵后山山神廟！趙鋒當即點了80名精銳士兵，帶上弓箭和火把，與王臨一同直奔城北。

慈云庵早已廢棄5年，院墻倒塌大半，后山的羊腸小道上長滿了野草，道旁只有3處獵人留下的臨時歇腳點。山神廟更是破敗不堪，廟門歪斜地掛在門框上，里面的神像缺了左臂，供桌上積了兩指厚的灰塵，只有神像前的地面，有明顯的踩踏痕跡——灰塵被蹭掉了一塊，露出下面的青磚。

“高明！出來！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趙鋒站在廟門口，聲音洪亮，震得廟內(nèi)的灰塵簌簌掉落。

廟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風吹過破窗的“嗚嗚”聲。

“搜！仔細查！”趙鋒一揮手，士兵們立刻沖進廟內(nèi)，翻查供桌、墻角，連神像后面都仔細看了一遍——空無一人，但神像底座的石洞里，果然放著一個空的琉璃瓶，瓶口還殘留著青褐色的蛇毒痕跡。

“跑了？”趙鋒皺眉，正要下令擴大搜索范圍，王臨卻蹲下身，盯著地面的腳印。

“等等，趙大哥，你看這腳印?！蓖跖R指著地上的布鞋印，“這腳印是41碼的，鞋邊沾著黑石山特有的紅土，而且腳印很新——灰塵只覆蓋了一半，說明高明剛離開沒多久，不可能跑遠。”他伸手推了推神像底座，突然發(fā)現(xiàn)底座比看起來輕很多，“這底座有問題！”

趙鋒立刻讓人過來幫忙，幾人一起用力轉(zhuǎn)動底座——“咔噠”一聲，底座緩緩轉(zhuǎn)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里面?zhèn)鱽淼拿刮?，還能看到隱約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