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疏星說:“我只會些粗淺功夫,這是把好劍,若一直放在我這積灰,太過浪費(fèi)。
既然是你找回來的,說明此劍跟你有緣,再說你現(xiàn)在用的那把劍太普通了,不如換成這把劍。
”
陸行舟受寵若驚:“我怕我……我怕我配不上這把劍。
”他記得發(fā)現(xiàn)這把劍時的瑰麗場面,劍的光芒太盛,而他……他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說什么傻話。
”晏疏星的眼中充滿懷念,“它曾經(jīng)的主人,是一個有赤子之心的人,你也是這樣的人,不必多言,我說你配得上就是配得上,收著。
”
再推脫就不禮貌了,陸行舟接過劍,這把劍看起來很修長輕靈,實(shí)際的分量卻并非如此,甚至稱得上厚重,陸行舟第一次拿起劍時還沒有恢復(fù)武功,他用上了兩只手才能讓劍離開地面,那日他抱著這把劍,走了很久很久的路。
他很累,但一直沒有放下劍,他想晏疏星肯定很想早些見到故人之劍,所以他連一秒都沒休息,就這樣氣喘吁吁地走回來了。
晏疏星說:“既是你的劍了,你給它取個新名字吧。
”
一個名字瞬間出現(xiàn)在陸行舟的心中,他握緊手上的劍,露出一個似凄然似釋然的笑:“那就叫青鋒劍吧。
”從前那把青鋒劍是命運(yùn)強(qiáng)加在他身上的,今后這把青鋒劍他只為自己而揮。
第229章劍水星紋-1
通往關(guān)州的路,陸行舟已經(jīng)爛熟于心,不知道陸金英等人是否還在關(guān)州那處的落腳點(diǎn),但陸行舟這回打定主意,絕不會再將災(zāi)禍帶給親人,所以他并不打算去尋找陸金英。
關(guān)州還有讓他武功盡廢的勝寒派,陸行舟一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就恨不得把整個勝寒派都掀過來,可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實(shí)力連一個普通高手都不如,又怎能對付一個那樣龐大的門派。
這日他經(jīng)過無他峰時,聽到山上傳來隱約的呼喊聲,仔細(xì)一聽……那像是在喊“救命”。
陸行舟不可能忽略這道聲音,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向前,他跳下馬來,以最快的速度將馬拴在一棵樹上,便施展輕功往山上去。
他去到半山腰時,那聲音便十分近了。
陸行舟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見一個男人的獰笑聲:“一開始只是想讓你把琴給你爺爺,但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莫怪我要順便留下你這條命了。
”
另一人的聲音雖在顫抖,卻十分堅定:“我的琴就是我的命,你要奪走這把琴,跟要我的命沒有區(qū)別。
”
想要搶琴的男人殘忍大笑:“很有骨氣!那我就送你下去見閻王!”
說時遲那時快,陸行舟在聽他們說話之時,雙膝便已經(jīng)往下壓,雙腿呈彎曲狀,等到千鈞一發(fā)之際,他驟然矮身,借力一蹬,平空離地拔高幾尺,與此同時青鋒劍寒芒一閃,“咣當(dāng)”一聲,刀劍碰撞的火花四處爆耀,陸行舟硬生生地扛住了男人的殺招。
男人留著一把黑黢黢的胡子,眼睛球似的往外突出,他怒瞪陸行舟:“你是什么人,為何壞爺爺好事?”
陸行舟虎口發(fā)麻,暗暗叫苦,他聽方才的對話,對這男人的只有“欺負(fù)弱小”的印象,并不覺得他的武功能有多好。
但剛剛他擋刀之時,驚覺男人的力氣很大……而他那一招,原本只是想殺一個弱者,估計還沒有全力施展,等會真打起來,陸行舟不一定能贏。
但他絕不后悔出面救人,只是怒火更熾,心中焦煩,如果他的武功在全盛時期,這男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陸行舟不答反問:“你又是什么人,為何要搶這位公子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