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溫泉的氤氳水汽尚未完全散去,寧榮榮、小舞和朱竹清三人已裹著柔軟的浴巾,帶著一身濕氣和暖意走了出來。寧榮榮臉頰紅撲撲的,不知是溫泉的熱度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她一手拉著小舞,另一只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向了稍慢一步的朱竹清。
“喂!朱竹清!”寧榮榮的聲音帶著一絲故作兇巴巴的意味,但眼神卻不再像最初那樣充滿敵意,“你……你剛來,對這里不熟!今晚……今晚你跟我和小舞一起睡!我房間的床很大!”
小舞也立刻點(diǎn)頭如搗蒜,濕漉漉的蝎子辮甩動著:“是呀是呀!竹清姐姐,我們一起睡嘛!可以聊天!榮榮姐姐的床可軟了!”她心思單純,只覺得人多熱鬧好玩。
朱竹清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弄得一怔,紫眸中閃過一絲錯愕。與兩個剛認(rèn)識不久、甚至其中一個還曾對她抱有敵意的女孩同床共枕?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看著寧榮榮那雖然別扭卻并無惡意的眼神,以及小舞熱情洋溢的笑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想起了溫泉中那份難得的放松和暖意,心中微動。
“……好。”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依舊清冷,卻少了幾分疏離。
寧榮榮見她答應(yīng),心里莫名松了口氣,哼了一聲,拉著她和蹦蹦跳跳的小舞,朝著自己的閨房方向走去,邊走邊小聲嘀咕:“我可不是關(guān)心你……就是……就是怕你半夜迷路!”
三個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盡頭,空氣中還殘留著她們銀鈴般的嬉笑聲(主要是小舞和寧榮榮在鬧)。
庭院中,只剩下夜塵和阿柔。
阿柔并未隨寧榮榮她們一同離去。她穿著一身素雅的月白色睡裙,濕漉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發(fā)梢還滴著水珠,在月光下如同出水芙蓉,清麗絕倫,又帶著沐浴后特有的慵懶風(fēng)情。她靜靜地看著夜塵,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眸中,此刻卻流轉(zhuǎn)著復(fù)雜的情愫——有深深的愛戀,有全然的信賴,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羞澀,更有一種……下定決心的決然。
夜塵早已用神念瞬間蒸干了身上的水汽,換上了一身干凈的月白寢衣。他迎上阿柔的目光,自然明白她留下的用意。他緩步走到她面前,伸手輕輕拂開她臉頰邊一縷濕發(fā),指尖觸碰到她微涼的肌膚,動作溫柔。
“怎么不去休息?”他低聲問道,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磁性。
阿柔抬起眼眸,深深地望著他,月光在她眼中蕩漾出柔美的波光。她咬了咬下唇,仿佛鼓足了勇氣,聲音輕柔卻堅(jiān)定:“夜塵……我……我想去你房里?!?/p>
夜塵眸光微動,靜靜地看著她。
阿柔的臉頰泛起一抹動人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但她沒有退縮,繼續(xù)輕聲說道:“我們……已經(jīng)相識這么久了。你給了我新生,給了小舞安穩(wěn),給了我從未奢望過的溫暖和……愛?!彼穆曇魩е唤z顫抖,卻異常清晰,“我……我的心,我的靈魂,早已完全屬于你。可是……我還想……把我最完整的自己,也交給你?!?/p>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細(xì)若蚊蚋,卻帶著千鈞的重量:“今晚……讓我……服侍你,好嗎?”
這番話,幾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勇氣。作為一個性格溫婉、甚至有些傳統(tǒng)的女子,主動提出這樣的請求,需要何等的決心!但她不想再等了。她渴望與他有更深的聯(lián)結(jié),渴望真正地、完全地成為他的女人。
夜塵看著眼前這個溫柔似水卻又無比勇敢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憐愛和感動。他伸出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拇指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膚,目光深邃如海:“阿柔,你真的想好了嗎?我不愿你有絲毫勉強(qiáng)。”
阿柔用力搖頭,抬起水光瀲滟的美眸,堅(jiān)定地看著他:“沒有勉強(qiáng)!是我心甘情愿!夜塵,要我……好嗎?”
最后三個字,帶著無盡的祈求與誘惑。
夜塵不再猶豫,俯身,將她打橫抱起。阿柔輕呼一聲,雙臂自然地環(huán)住他的脖頸,將發(fā)燙的臉頰埋在他堅(jiān)實(shí)的胸膛,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心中充滿了幸福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