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塵牽著比比東的手,并未通過那扇沉重的殿門,而是步伐從容地走向教皇寶座后方。那里并非墻壁,而是一面巨大的、雕刻著繁復(fù)天使圖騰的屏風(fēng)。夜塵腳步未停,直接穿屏風(fēng)而過——并非撞碎,而是那屏風(fēng)如同水波般蕩漾了一下,兩人的身影便融入了其后更深邃的黑暗之中。
比比東只覺得眼前一花,周遭景象已然大變。不再是莊嚴(yán)肅穆的教皇主殿,而是一處極為隱秘、引地下溫泉活水而成的浴池。此處遠(yuǎn)比她寢宮內(nèi)的浴池更加寬闊奢華,穹頂鑲嵌著夜明珠,將池水映照得如同星河倒懸??諝庵袕浡鴿庥舻木冹`氣與一種寧神靜氣的異香,顯然是武魂殿歷代教皇專用的、用以淬煉魂力與修養(yǎng)身心的秘所。
“此處尚可?!币箟m淡淡評價了一句,松開了她的手。
比比東站在池邊,看著氤氳的熱氣,有些不知所措。夫君帶她來此……是何意?
夜塵并未看她,而是走到池邊一方暖玉雕成的平臺前,上面整齊疊放著一套與他之前所贈相似、但紋路更為深邃華麗的紫金色流光長裙,以及一雙剔透的水晶鞋。他指尖輕點,那池中的溫泉水仿佛被無形之手?jǐn)噭?,散發(fā)出更加濃郁的靈霧。
“褪去袍服,入池?!币箟m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比比東臉頰微紅,但經(jīng)歷了方才靈魂層面的沖擊與交付,此刻對他這種近乎命令式的口吻,竟生不出絲毫抗拒之心,反而有一種……被全然掌控的安心感。她依言,手指微微顫抖著,解開了象征教皇權(quán)柄的紫金冠冕和厚重袍服。華貴的衣物委頓于地,露出其下那具完美得驚心動魄的胴體。即便已非青春少女,但封號斗羅的修為與常年身居高位蘊養(yǎng)出的氣質(zhì),讓她每一寸肌膚都散發(fā)著成熟而尊貴的魅力。
她邁入池中,溫?zé)岬撵`泉包裹全身,舒適感瞬間驅(qū)散了連日來的疲憊與心緒激蕩帶來的滯澀。她靠在池邊,閉上眼,任由水流撫過肌膚。
夜塵并未與她共浴,而是立于池邊,目光平靜地欣賞著水中如同女神般的身影。他的眼神并無狎昵,只有一種純粹的欣賞,仿佛在審視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品。片刻后,他伸出手指,凌空虛劃。池中的靈泉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化作無數(shù)只溫暖柔和的手,輕柔地按摩著比比東的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穴位,甚至滲入經(jīng)脈,滋養(yǎng)著她近乎枯竭的心神。
比比東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喟嘆,這種被全方位呵護的感覺,讓她徹底放松下來,意識漸漸模糊,仿佛漂浮在溫暖的云朵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她再次清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在池中,而是穿著一身干爽舒適的紫金長裙,坐在池邊的暖玉榻上。夜塵正站在她身后,用一方雪白的絲巾,極其細(xì)致地為她擦拭著濕漉漉的紫發(fā)。他的動作很輕,很慢,指尖偶爾掠過她的頭皮,帶來一陣陣細(xì)微的酥麻感。
比比東怔怔地任由他施為,心中被一種巨大的、不真實的幸福感填滿。堂堂武魂殿教皇,竟被人如此伺候著擦拭頭發(fā)……這若是傳出去,恐怕無人能信??善?,做這件事的人是他,這一切便顯得如此理所當(dāng)然。
擦干頭發(fā),夜塵又拿起一旁的水晶鞋,俯身,親手為她穿上。當(dāng)他微涼的手指握住她的腳踝時,比比東嬌軀微微一顫,卻沒有退縮。穿好鞋,夜塵并未起身,而是單膝跪地,姿態(tài)虔誠地捧起她一只玉足,低頭,在那光滑的足背上印下輕輕一吻。
“以此為印,塵垢盡去,新生伊始?!彼ь^,目光深邃地望入她眼中。
比比東眼眶瞬間濕潤,用力點頭。
做完這一切,夜塵才站起身,牽起她的手。“走吧,去完成最后一件事?!?/p>
下一刻,空間轉(zhuǎn)換。兩人已不在密室浴池,而是出現(xiàn)在了武魂殿深處,那片背靠山崖、埋葬著無數(shù)秘密的禁地山谷之外。
夜色深沉,月光清冷。山谷入口處,夜風(fēng)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