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西區(qū)宅院,晚風送爽,月華如水。晚膳過后,眾人并未如常散去歇息,而是聚在庭院中央的石桌旁。桌上并非茶點,而是一張以靈玉雕琢、線條古樸的棋盤,黑白二子溫潤生光,正是此界流行的一種名為“弈棋”的雅戲,規(guī)則與象棋有七分相似,更重韜略與心算。
提議者正是寧榮榮。小丫頭白日里被“成長煩惱”困擾,又被夜塵點撥了修煉之道,晚上便想著法子要活躍氣氛。她眼珠骨碌一轉(zhuǎn),趴在石桌邊,看著那精美棋盤,忽然冒出一個大膽又促狹的主意,笑嘻嘻地宣布:
“總是喝茶閑聊多沒意思!咱們來下棋吧!不過要加點彩頭才有趣!”她頓了頓,俏臉微紅,卻故意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目光掃過阿柔、比比東、唐月華等人,最后偷偷瞄了一眼主位上的夜塵,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和一絲狡黠,“規(guī)則就是:兩人對弈,輸了的那個……要親贏了的人一口!親哪里都行!怎么樣?敢不敢玩?”
此言一出,庭院內(nèi)頓時一靜!
阿柔正在整理棋子的手微微一頓,溫婉的俏臉上瞬間飛起兩抹紅霞,嗔怪地看了寧榮榮一眼:“榮榮!休得胡鬧!”這丫頭,真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這等……這等羞人的話也說得出口!
比比東鳳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一絲玩味與不易察覺的意動。她身為教皇,何曾參與過如此……孟浪的游戲?但看著寧榮榮那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以及對面阿柔羞窘的神情,她心底那點屬于女子的好勝與隱秘的期待,竟被勾了起來。她唇角微勾,并未立刻反對,反而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仿佛在斟酌。
唐月華更是聽得耳根都紅了,下意識地垂下眼簾,纖長的手指絞緊了衣袖。她初來乍到,性子又偏清冷含蓄,這等直白火熱的“彩頭”,著實讓她心驚肉跳,卻又忍不住偷偷想象那畫面……若是與夫君對弈……
朱竹清依舊清冷,但握著茶杯的指尖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一下。朱竹云則低眉順眼,大氣不敢出。
小舞倒是沒想那么多,只覺得好玩,拍手笑道:“好呀好呀!這個好玩!榮榮我和你下!輸了你不許耍賴!”
寧榮榮見有人響應(yīng),更加得意,卻把目光直接投向了夜塵,帶著撒嬌和央求:“夜塵哥哥~你來當裁判嘛!而且……而且你也要參加!不然多沒意思!”她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到了夜塵身上。
夜塵坐于主位,神情平淡,仿佛寧榮榮提出的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建議。他目光掃過眾女各異的神情——阿柔的羞怯,比比東的玩味,唐月華的緊張,寧榮榮的狡黠……最后,他的視線落在棋盤上,指尖無意識地在扶手上輕輕敲擊了一下。
“可?!?/p>
淡淡一個字,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眾女心中漾開層層漣漪!他……他竟然答應(yīng)了?!
寧榮榮歡呼一聲:“耶!夜塵哥哥最好啦!”
阿柔臉頰更紅,欲言又止,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輕嘆,眼波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夜塵。比比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放下茶杯,姿態(tài)優(yōu)雅地捋了捋袖口,仿佛即將迎戰(zhàn)的不是棋局,而是戰(zhàn)場。唐月華心跳加速,既期待又惶恐。
游戲,便在一種微妙而熾熱的氣氛中開始了。
第一局,由最活潑的寧榮榮對陣小舞。兩個丫頭棋藝都只是玩鬧水平,下得飛快,漏洞百出,逗得眾人忍俊不禁。最終寧榮榮以一個蹩腳的“臥槽馬”險勝小舞。
“哈哈!小舞姐你輸啦!”寧榮榮跳起來,指著小舞通紅的臉蛋,“快!親哪里?我要親這里!”她指著自己的臉頰。
小舞倒也爽快,雖然害羞,還是湊過去在寧榮榮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惹得寧榮榮咯咯直笑。
氣氛被徹底炒熱。
接下來,輪到了重頭戲。在寧榮榮的起哄下,阿柔被推選出來,與夜塵對弈。
阿柔坐在夜塵對面,心跳如擂鼓,連執(zhí)棋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她棋藝本就不精,面對深不可測的夜塵,更是毫無勝算。果然,不過十幾手,她的局面便已岌岌可危。
夜塵落子從容,目光平靜地看著她。阿柔咬著下唇,苦苦支撐,最終還是無奈投子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