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羅帝國,皇城,紫宸宮。
朱紫玉端坐于御案之后,玄色鳳袍襯得她容顏絕美卻威儀深重。她剛剛批閱完一份關于西部邊境軍鎮(zhèn)遭遇不明勢力騷擾的急報,鳳眸中寒光凜冽,指尖的朱筆在奏章上劃下凌厲的批紅:“著白虎公爵戴天風親往坐鎮(zhèn),調皇室魂師團第三營協(xié)防,徹查來襲者根底,若有再犯,準其先斬后奏!”
命令下達,帶著鐵血殺伐之氣。她揉了揉眉心,連日來的高壓統(tǒng)治與應對層出不窮的麻煩,讓她眉宇間染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唯有指尖拂過發(fā)間那支溫潤的黑玉簪時,眼中才會掠過一絲極淡的柔和與思念。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內侍恭敬而略帶急促的通稟聲:“啟稟陛下,宮外有使者求見,自稱來自武魂殿,奉圣女胡列娜之命,有要事呈報?!?/p>
武魂殿?胡列娜?
朱紫玉眸光一凝,瞬間恢復了女皇的銳利。武魂殿與星羅的關系向來微妙,既有合作又有競爭,尤其在如今天斗局勢劇變、大陸暗流涌動之際,武魂殿圣女突然派來使者,意欲何為?
“宣?!彼畔轮旃P,聲音平靜無波,卻自帶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片刻后,一名身著武魂殿執(zhí)事服飾、神色恭敬的中年男子躬身入殿,雙手呈上一枚用紫金蠟封的信函:“星羅女皇陛下萬安,奉圣女殿下之命,特來呈上親筆信函?!?/p>
朱紫玉微微頷首,身旁的女官上前接過信函,檢查無誤后呈到她面前。朱紫玉拆開蠟封,抽出信箋。信紙是上好的雪浪箋,帶著淡淡的馨香,字跡清秀中透著一股難得的沉穩(wěn)與力度,并非官方辭令,而是以私人身份書寫:
“星羅女皇紫玉妹妹親啟:”
“久聞妹妹執(zhí)掌帝國,威儀赫赫,手腕非凡,姐姐心甚欽佩。大陸局勢紛擾,暗潮迭起,我武魂殿亦感同身受。今有要事,關乎星羅邊境安寧乃至帝國穩(wěn)定,非書信所能盡言。姐姐不日將親赴星羅,與妹妹當面一晤,共商應對之策。望妹妹撥冗相見?!?/p>
“落款:武魂殿圣女,胡列娜?!?/p>
信的內容簡短,語氣卻頗為客氣,甚至帶著一絲姐妹般的親近,但核心信息明確:胡列娜要親自來星羅,商討要事。
朱紫玉鳳眸微瞇,指尖輕輕敲擊著御案。胡列娜親自前來?這可不是尋常的外交訪問。所謂“要事”,定然非同小可。是武魂殿察覺到了星羅面臨的危機,想要趁機插手?還是……與夫君有關?
想到夜塵,朱紫玉心中一動。胡列娜與夫君的關系,她雖未親見,但也從比比東偶爾的只言片語和阿柔姐姐的溫柔笑容中窺得一二。若胡列娜此行有夫君的授意或默許……
她沉吟片刻,抬眸看向殿下的使者,聲音沉穩(wěn):“回復貴殿圣女,朕準其所請。三日后,朕在紫宸宮偏殿設宴,為圣女接風洗塵?!?/p>
“是!外臣遵命!定將陛下旨意帶回!”使者恭敬領命,躬身退下。
待使者離去,朱紫玉屏退左右,獨自立于窗前,望著皇城連綿的殿宇,心中思緒翻涌。胡列娜的到來,無疑會給本就復雜的星羅局勢增添新的變數(shù)。但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或許,這也是一個契機?
三日后,星羅皇城張燈結彩,雖未大肆宣揚,但迎接武魂殿圣女的儀仗依舊彰顯著帝國氣度。紫宸宮偏殿,宴席已備,不似正殿那般莊嚴肅穆,更顯精致典雅。
朱紫玉一身便服,依舊是玄色為底,繡著暗金鳳紋,少了幾分朝堂上的殺伐之氣,多了幾分女主人的雍容華貴。她端坐主位,靜候來賓。
殿外傳來通稟:“武魂殿圣女,胡列娜殿下到——”
珠簾輕響,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步而入。今日的胡列娜,并未穿著象征圣女身份的華麗袍服,而是換了一身簡約大方的淡紫色流云長裙,裙擺曳地,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青絲挽成優(yōu)雅的發(fā)髻,僅簪著一支簡單的玉簪,絕美的容顏上薄施粉黛,褪去了幾分少女的嬌媚,更添了幾分成熟與干練,眉宇間那股源自武魂殿的威嚴與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被滋潤后的慵懶風韻交織在一起,竟有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她步伐從容,來到殿中,對著主位上的朱紫玉微微欠身,聲音清越悅耳:“武魂殿胡列娜,見過星羅女皇陛下。冒昧來訪,叨擾了?!?/p>
朱紫玉起身相迎,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圣女殿下遠道而來,朕有失遠迎,才是失禮??煺埲胱??!?/p>
兩人分賓主落座,侍女奉上香茗。一番官方寒暄過后,殿內只剩下心腹侍女伺候。
朱紫玉揮退侍女,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