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期限近，陰霾至（第3頁）

“喂，誰?。俊笔橇洲鞭眿寢尩穆曇?，語氣很冷淡。

“阿姨，我是何不凡……”何不凡的聲音發(fā)抖，“我想找薇薇……她在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林薇薇媽媽冰冷的聲音：“何不凡？你還找薇薇干什么？你一個犯人，別再連累薇薇了！薇薇已經(jīng)出國了，以后不會再回來了，你也別再聯(lián)系她了！”

“出國了？”何不凡愣住了，“什么時侯的事？她為什么要出國？”

“去年就走了！”林薇薇媽媽的聲音提高了幾分，“還不是因為你！你出事之后，我們家薇薇哭了好幾天，差點抑郁了。我們也是為了她好，才讓她出國的。何不凡，算我求你了，別再找薇薇了，放過她吧！”

“放過她……”何不凡喃喃地重復(fù)著這三個字，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他想起以前，林薇薇媽媽很喜歡他，經(jīng)常留他在家吃飯，還說“以后薇薇就交給你了”。可現(xiàn)在，她卻讓他放過林薇薇。

原來，在他們眼里，他已經(jīng)成了連累薇薇的罪人。

“阿姨，我……”

“別再說了！”林薇薇媽媽打斷他，“我要掛電話了，以后別再打來了！”

電話被掛斷，傳來“嘟嘟”的忙音。何不凡握著聽筒，久久沒放下，眼淚滴在聽筒上，冰涼冰涼的。

老張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時間到了?！?/p>

何不凡放下聽筒，像個行尸走肉一樣走出電話亭。他知道，林薇薇這一走，他最后的念想也沒了。

何家冷漠，爺爺離世，林薇薇出國……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回到牢房，他把林薇薇的照片拿出來，看著照片上的笑臉，心里一片死寂。他把照片撕成了碎片，扔進了垃圾桶——既然已經(jīng)斷了念想，留著照片也沒用了。

老鬼看著他，嘆了口氣：“何不凡，別太難過了。女人嘛，都是現(xiàn)實的。等你出去了，好好掙錢，還怕找不到好女人？”

何不凡沒說話，只是蜷縮在床上，把臉埋在被子里。他不想聽任何人安慰，因為他知道，再怎么安慰，也改變不了他失去一切的事實。

接下來的幾天，他更加沉默了。每天只是躺著，不吃不喝，身l越來越虛弱。老鬼偶爾會勸他幾句，他也只是搖搖頭，沒力氣回應(yīng)。

他摸胸口的玉佩時，不再是為了找安慰，只是習(xí)慣性的動作。那條裂痕越來越明顯，他甚至能感覺到，玉佩隨時都會碎掉。

他開始不期待出獄了。因為他知道，出去之后，等待他的，不是陽光，而是更黑暗的未來。

麻木日，待終末

離出獄只剩三天了。

監(jiān)區(qū)里開始有人議論，說誰誰誰要出去了，家里人會來接，會給他準(zhǔn)備好吃的。何不凡聽著這些議論，心里沒有一點波瀾，像個旁觀者。

他每天還是蜷縮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老鬼已經(jīng)不再勸他吃飯了，只是偶爾會給他留個饅頭，放在他的床頭。何不凡偶爾會拿起饅頭，啃幾口，不是因為餓，是因為知道，如果不吃飯，可能撐不到出獄那天。

這天，獄警來通知他，讓他收拾東西，準(zhǔn)備出獄。何不凡點點頭，慢慢坐起來，開始收拾自已的東西——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只有幾件囚服，還有爺爺留給他的那枚裂了縫的玉佩。

他把囚服疊好，放在一邊，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進貼身的口袋里，像是怕它丟了。

老鬼看著他：“何不凡，明天就出去了，不高興嗎？”

何不凡搖搖頭，沒說話。

“出去之后，有什么打算嗎？”老鬼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