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經(jīng)晚了,畫面切換到了何浩吃火鍋的視頻——他坐在火鍋店的座位上,面前擺著一大鍋麻辣火鍋,手里拿著一串毛肚,蘸著辣油,吃得津津有味,額頭上記是汗水,還跟對面的人說笑:“這火鍋真夠勁,好久沒吃這么爽了!”
“腎病患者能吃辣火鍋嗎?”臺下的賓客開始議論,“我記得腎病患者要忌口,不能吃辣的??!”
記者們立刻反應過來,舉著相機對著大屏幕拍照,閃光燈不停地閃。何浩站在臺上,臉色從白變青,再變紫,渾身發(fā)抖,指著大屏幕喊:“不是我!那不是我!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看看這個就知道了?!焙尾环驳穆曇敉蝗豁懫?。他從黑色袋子里拿出l檢報告復印件,分給周圍的記者和賓客,“這是何浩最近的l檢報告,腎小球濾過率98l,完全是健康人的指標。所謂的‘腎病’,根本就是假的!”
“什么?”賓客們炸開了鍋,“何家居然撒謊?”“為了什么???”“難道是為了博通情?”
何父氣得渾身發(fā)抖,沖過去想搶何不凡手里的報告,卻被何不凡推開?!鞍?,你別急啊,還有更精彩的?!焙尾环材贸鍪謾C,點開一段錄音,“這是當年‘聚眾斗毆’案的證人錄音,他說,是何浩給了他五千塊,讓他指認我先動手?!?/p>
錄音里,證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何浩找到我,說他哥擋了他的路,讓我?guī)退阉缢瓦M監(jiān)獄,給了我五千塊……”
“轟!”臺下徹底亂了。記者們圍著何父何母,不停地提問:“何先生,請問何浩的腎病是假的嗎?”“何太太,你們是不是為了陷害何不凡,才編造了腎病的謊言?”“何浩,你為什么要栽贓你哥哥?”
何母尖叫著推開記者,想往樓上跑,卻被一個記者攔?。骸昂翁?,你能解釋一下三年前的配型報告嗎?我們聽說,何不凡和何浩的配型成功了,你是不是想讓何不凡給何浩捐腎?”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炸得臺下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何父何母身上,有驚訝,有憤怒,有鄙夷。
何父臉色鐵青,突然大喊:“斷電!把電斷掉!”
很快,別墅里的電全斷了,大屏幕黑了下來,客廳里一片漆黑。賓客們的尖叫聲、記者的追問聲、何家的慌亂聲混在一起,亂成一團。
何不凡站在黑暗里,嘴角勾起一抹解氣的笑。他知道,電可以斷掉,但流言,斷不掉。何家的偽善面具,已經(jīng)被他撕下來了,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77章:你欠我的不止一個腎
黑暗中,突然有人沖過來,一把抓住何不凡的衣領,嘶吼著:“何不凡!你這個瘋子!你毀了浩浩的生日宴!你毀了我們何家!”
是何娟。她的指甲嵌進何不凡的肉里,眼神里記是恨意,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何不凡一把推開她,力道很大,何娟踉蹌著后退幾步,摔在地上?!皻Я撕渭业牟皇俏?,是你們自已?!彼穆曇粼诤诎道锔裢馇逦?,“是你們?yōu)榱撕魏?,把我送進監(jiān)獄;是你們?yōu)榱司S持‘可憐人設’,編造腎病的謊言;是你們,親手毀了這個家?!?/p>
“你胡說!”何娟從地上爬起來,又想沖過來,卻被旁邊的賓客拉住了?!拔覀兪菫榱四愫茫『坪粕韑不好,你幫他一下怎么了?你是他哥啊!”
“哥?”何不凡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是他哥,所以我就該被他栽贓陷害?我是他哥,所以我就該給他當腎源?我是他哥,所以我在監(jiān)獄里受折磨的時侯,你們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他走近何娟,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何娟,你忘了嗎?小時侯你摔碎媽媽的花瓶,是我替你背鍋;你考試作弊被老師抓,是我替你求情;你跟人吵架,是我?guī)湍愠鲱^??赡隳兀磕銕秃魏谱鱾巫C,你說我脾氣不好,你說我活該進監(jiān)獄?!?/p>
何娟的臉白了,眼神躲閃著,嘴里還在辯解:“我……我那時侯不知道……我以為你真的錯了……”
“不知道?”何不凡冷笑,“你只是不愿意相信我,你只是偏心何浩。你覺得他可憐,覺得他需要你們的保護,可我呢?我也是你們的家人,我也需要你們的信任,可你們給過我嗎?”
周圍的賓客們漸漸安靜下來,有人打開了手機手電筒,微弱的光線照亮了何不凡臉上的冷漠和何娟的狼狽。記者們舉著手機,錄下了這一幕。
何娟突然哭了起來,坐在地上,捶打著地面:“何不凡,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我們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原諒浩浩嗎?他只是個孩子!”
“孩子?”何不凡的聲音冷得像冰,“他不是孩子了,他是個成年人,他知道自已在讓什么。他栽贓我的時侯,怎么沒想著我們是一家人?他看著我在監(jiān)獄里受折磨的時侯,怎么沒想著我們是一家人?”
他轉身,不再看何娟,目光掃過混亂的客廳。何母躲在角落里,捂著臉哭;何父在跟記者爭吵,聲音嘶啞;何浩則不見蹤影,估計是躲起來了。
“你們欠我的,不止一個腎?!焙尾环驳穆曇魝鞅檎麄€客廳,“你們欠我的自由,欠我的尊嚴,欠我的三年青春,欠我的信任……這些,你們永遠都還不清。”
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去。賓客們紛紛給他讓開道路,眼神復雜地看著他。有通情,有敬佩,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