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凜:“……說人話。”
“難!難!難!”劍南春站起,仰天長嘯。隨后又重新坐下,一驚一乍,宛若神經(jīng)病般,搖頭晃腦,頭發(fā)披散:“悲!悲!悲!”
得,劍南春的意思……就是沒意思了。
伊凜得到料想中的答案,也沒問細(xì)節(jié),然后拍拍屁股上的灰灰:“那……意思是我們不用下山了,對吧?”
披頭散發(fā)的劍南春猛地轉(zhuǎn)頭,看著伊凜:“不,這點困難,怎能讓我劍南春輕易放棄?”
“啪”地一下,劍南春雙手用力拍住伊凜肩膀,沉聲道:“林師弟,我想你說得對。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日積月累,水滴石穿。師兄我相信,只要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我劍南春默默地守護(hù)在師妹的身邊,終有一天,師妹饒是心如堅冰,亦能被我的柔情與決心所融化!”
“……那我只能說加油了?!?/p>
“是了?!眲δ洗阂彩且晃粓皂g不拔的劍人,在伊凜的鼓勵下,很快重振雄風(fēng),面上心灰意冷淡去不少:“林師弟,臘月已至,下山仍是要下山的。只是,與師兄最初的料想中,有一點點出入?!?/p>
“一點點?”
“既然你好不容易主動送……咳咳,主動來戒律山,我?guī)煾档饶愫芫昧??!?/p>
伊凜一愣。
怎么聽劍南春的口吻,仿佛是在說,終于等到你主動送上門了?
劍南春戀戀不舍地往師妹的住處望了一眼,眸深似海。
終于,劍南春移開目光,他招招手,那雪白的油紙傘幻化成劍,搭著二人,向戒律堂飛去。
劍南春這些日子似乎遭了不少挫折,與從前相比,少了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多了幾分穩(wěn)如山岳,也不知他具體是如何去撬門的。劍南春不主動提,伊凜也不敢多問。
路上,沉默的劍南春好心提醒:“因為某些原因,我?guī)煾邓瓕煹苣泐H有微詞,此次見師傅,師弟莫要太……張揚跋扈,我、我怕師傅他老人家忍不住?!?/p>
伊凜:“?”
很快,二人來到戒律堂。
戒律堂同樣是一處別苑,但布置風(fēng)格以黑白二色為主,顯得深嚴(yán)肅穆,一眼掃去,令人起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
在屋內(nèi),畢鐵心面對著墻壁上的一副古字,上面寫著四字——“戒劍無情”。
伊凜似乎來得挺巧,屋內(nèi)除了畢鐵心外,還有一個年輕姑娘。
姑娘身材削瘦,穿著戒律山的記名弟子服,留有齊耳短發(fā),那背影,顯得特別精神。
“無論你于俗世中的身份是何等尊貴,于仙門內(nèi),皆如塵土,盡是浮云。從今日起,為師便收你為記名弟子,望你盡早褪去蠻橫貴氣,成為一位證大道、求長生、匡扶正義的天劍門弟子?!?/p>
說著,畢鐵心回過頭,將一枚記名弟子令牌丟到女子面前。
“是!徒兒見過師傅!”
女子脆聲應(yīng)道,立即五體深伏,行拜師大禮。
伊凜在門口站了一會,暗道拜師有那么麻煩的么?不就是領(lǐng)了腰牌就走人么?
一邊想著,伊凜與劍南春一同,踏入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