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牢外面是暖洋洋的春日下午,而厚厚的石墻之內(nèi),則是哈氣都能呼出水霧的低溫環(huán)境。監(jiān)牢中不僅溫度很低,而且氣味難聞。
路過一個個木頭隔開的單人監(jiān)牢和多人監(jiān)牢時,基爾能看到里面沒有其他什么東西,囚犯們就沒人一張動物皮蓋著,直接睡在一團干草上面。
干草發(fā)霉的味道,還有監(jiān)牢中便溺都在一個木桶的排泄物味道,混著落在囚室地面食物的發(fā)餿味道一起,直沖基爾的鼻子。
要不是他之前在肯德爾城外沼澤練就了一個不懼臭味的鼻子,那就會讓他在此時出了糗。
一同來的書記官伊摩爾就受不了了,捂著嘴巴就要將才吃下沒多久的美食全部吐出來。他拉扯著一個獄卒胳膊,不用說話只看伊摩爾的臉色,獄卒就明白他的意思。
“拜托別吐外面,我們還要拖地。想吐就直接吐旁邊隨便哪個監(jiān)牢里就行了。每個監(jiān)牢的衛(wèi)生都是那些囚犯自己負責。”
話音剛落,伊摩爾就趕緊湊到路過的一個監(jiān)牢旁,隔著胳膊粗的木柱子就將才吃的好東西都吐了出來。
“走開!走開!別吐!哎,別吐!”無論監(jiān)牢中的那個囚犯怎么嚷嚷,伊摩爾都顧不得了。
東西吐出來后,就好多了,書記官歉意的看著里面那個囚犯,在對方的咒罵中,道了個歉,用隨身的手巾擦了擦嘴,趕緊追上等候他的基爾等人。
獄卒借著天頂側窗漏進來的光線打量了一下伊摩爾的嘔吐物,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借著帶著基爾等人繼續(xù)前進,走向水藻頭帕里安的那個監(jiān)牢。
等眾人走遠,那個剛才還咒罵的囚犯卻一改表情,無視周圍各種惡臭的味道,極力聳動鼻子:“吸,吸。那家伙吃的什么?這么好聞?!?/p>
隨后這個囚犯在旁邊監(jiān)牢囚犯的注視中,直接湊在了伊摩爾剛才的嘔吐物旁,像一個野獸一樣趴了下來。
“好家伙,是肉,那家伙吃了不少肉啊?!鼻舴肛澙返拇蛄恐鴩I吐物中被嚼碎的肉塊。
旁邊的監(jiān)牢中其他囚犯被‘肉’這個詞刺激到了:“好運的家伙,沒想到那個弱的跟鴨子似的,竟然吃的這么好?!?/p>
“白癡,你不明白,那些腿跟你胳膊一樣細的家伙,往往都是些錦衣玉食的家伙。吃的好得不得了!”
“別聞了!我都一年沒吃肉了,哪怕是別人的嘔吐物我也愿意,好兄弟,扔給我一塊嘗嘗!”
但趴在伊摩爾嘔吐物旁的那個囚犯卻像個野獸一樣大口吞吃嘔吐物中的肉塊。
“想都別想,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嗚嗚嗚,好吃,好吃。#@#@@的,那幫獄卒,真是把咱們當草鼠來養(yǎng)?!?/p>
在一眾被關起來的囚犯羨慕的眼神和咒罵中,這個家伙幾下就將所有的肉都吃完了。吃完后往地上一躺,拔了一根還堅實的干草在牙縫中戳來戳去,一臉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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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藻頭帕里安被關押在監(jiān)牢的另一頭,那家伙垂頭喪氣,臥在一堆新搬過去的干草上閉目沉思。
隨著基爾等人走近,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囚犯們都坐了起來,看向基爾一行人。
“干什么的?”
“不知道,看走過去了,是找新來的?!?/p>
“水藻頭啊,我認識,沒什么了不起的家伙?!?/p>
水藻頭帕里安被其他囚犯的說話聲驚醒,抬頭一看,就嚇了一跳。之前那個給他用刑的外地年輕人又來了。
“怎么回事?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