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的馬車幾乎是以一種橫沖直撞的姿態(tài)停在了永安侯府的大門前。
趙鈺穿著一身墨色的錦袍,臉上帶著因憤怒而漲紅的潮紅。他一腳踹開車門,甚至不等下人放下腳凳,便徑直從車上一躍而下,大步流星地朝著侯府內(nèi)闖了進去。
他身后跟著的幾個家丁,手里還捧著幾個用紅綢包裹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禮盒。
“趙公子?您怎么來了?”守門的家丁被他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地上前行禮。
趙鈺沒有理會他們,他那雙充滿了暴戾之氣的眼睛像鷹隼一樣在院子里掃視著。
他要找兩個人。
一個,是他要拯救的白月光。
另一個,是他要毀滅的攔路石。
而此時,侯府的花廳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也正在上演。
“姐姐,你就把這支步搖讓給我吧。”沈月拉著蘇念的衣袖,語氣里充滿了撒嬌的意味,眼中卻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過幾日就是長公主舉辦的百花宴了,我也想打扮得漂亮一點嘛。你首飾那么多,也不差這一件對不對?”
她手里拿著的,是蘇念最珍貴的一支點翠鳳穿牡丹金步搖。
蘇念靜靜地看著她。
一旁的侯夫人再次扮演起了她那慈母的角色。她拉過蘇念的手,語重心長地勸道:“念念,月兒她剛回來,什么都沒有,心里苦。你是姐姐,理應讓著她點。一支步搖而已,你庫房里那么多,娘改天再給你打一支更漂亮的,好不好?”
又是這套“說辭。
上一世的原,就是在這句話的綁架下,一步步地退讓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母親說的是?!碧K念緩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看著沈月,臉上露出了一個屬于長姐的微笑。
“妹妹喜歡,拿去便是?!彼p聲說道,“只是這步搖畢竟是趙公子送我的。妹妹若是戴著它出門,怕是會引人誤會?!?/p>
她的話點到為止,卻像一根針扎進了沈月的心里。
沈月最恨的,是別人拿她和蘇念去跟那個她得不到的男人聯(lián)系在一起!
“誰稀罕他的東西!”沈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她將那支金步搖狠狠地扔回了梳妝臺上,發(fā)出了“哐當”一聲脆響。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下人那驚慌失措的通報聲。
“夫人!侯爺!不好了!尚書府的趙公子他……他闖進來了!”
話音未落,趙鈺那帶著一身寒氣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花廳的門口。
“念念!”
他一進門,目光就死死地鎖定了穿著一身素雅長裙,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愕與柔弱的蘇念。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快步走到蘇念面前,將身后下人捧著的那些禮盒,一股腦地全都推到了她的面前。
“這些是我為你重新尋來的!”他指著那些禮盒,眼中燃燒著病態(tài)的狂熱,“南海的夜明珠,東海的血珊瑚,還有西域的七彩琉璃!只要是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我都會捧到你的面前!誰也別想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他說著,又從懷里拿出了一枚比之前那塊更加通透更加溫潤的暖玉,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蘇念的手里。
“至于這個,”他深情地看著她,“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只要我趙鈺還活著一天,就沒人能搶走你的東西!”
這番充滿了霸道總裁式的深情告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徹底驚呆了。
尤其是沈月和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