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
她是來剪斷所有絲線,并讓那兩個提線人,親手吊死在自己搭建的舞臺上的總導演。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蘇念立刻將短刀收起,臉上那冰冷的表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tài)的虛弱和蒼白。
房門被推開。
“念念,夜深了,怎么還不睡?”華蓮夫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慈母般的關切,“你的寒血功又發(fā)作了吧?快,把這碗藥喝了,能讓你好受些?!?/p>
蘇念掙扎著坐起身接過藥碗,眼中充滿了對母親的孺慕和依賴,乖巧地將那碗苦澀的藥湯一飲而盡。
“母親,我沒事。”她虛弱地說道,“我只是在想,明天就是鐵劍門門主林威的五十大壽了。”
華蓮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沒錯。他是我們第一個要討還血債的人。接下來你準備好了嗎?”
“我……”蘇念低下頭,聲音里帶著一絲愧疚,“我這兩日總覺得心口發(fā)悶,內(nèi)力也有些不濟……母親,我怕……我怕我做不到……”
“胡說!”華蓮夫人厲聲喝道,“我培養(yǎng)了你二十年,你是我手上最鋒利的刀!區(qū)區(qū)一個林威,怎么可能失手!你必須成功!”
就在這時,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母親,您就別逼念念了。她身子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葉清玄穿著一身白衣緩步走了進來。他臉上掛著標志性的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世間萬物。
他走到床邊心疼地看著蘇念,柔聲勸道:“念念,聽我的,別去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仇恨,才能擁抱陽光?!?/p>
他說得情真意切,像一個真正關心妹妹的好兄長。
蘇念抬起頭看著他那張寫滿了仁慈與善良的臉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被說動的迷茫表情。
“表哥……”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華蓮夫人冷冷地打斷了葉清玄,“我們白家的血海深仇,豈是你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清玄,你不是我們白家人,你不懂!”
她轉(zhuǎn)向蘇念,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蘇念,你聽著。給我好好在床上待著調(diào)養(yǎng)身體!養(yǎng)好你的病,過些時日林威放松警惕之時就一擊必殺!”
說完她便拉著還想再勸的葉清玄離開了房間,并從外面將房門牢牢地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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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u漸深了。
確定外面再無聲息后,原本躺在床上虛弱不堪的蘇念緩緩地坐起身。她的臉上早已沒了絲毫的病氣,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她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身形如一片沒有重量的黑羽,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