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傷,在那個年代的醫(yī)療條件下根本無法被診斷,更不可能用幾味草藥就能治愈,王月從原主王月那里繼承的關于蘇念治好王大山的記憶肯定有誤解。
王月的神藥,注定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獨角戲。
但蘇念不準備讓她就這么平平淡淡地失敗。
在王月準備上山的前一天,蘇念好心地為她準備了一雙新編的草鞋。
“小妹,后山路滑,到處都是荊棘和石子,你身子骨又弱。這鞋是大嫂熬了半宿給你編的,鞋底納得厚,穿著它,防滑,也不扎腳?!彼龑⒉菪f過去,臉上是憨厚而又真誠的關心。
王月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雙粗糙的草鞋,但想到自己那雙已經磨破了鞋底露出腳趾的布鞋,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下了。
她沒有看到,蘇念在編織這雙草鞋時,悄無聲息地將幾縷氣味特殊但本身無毒的引蛇草一同編了進去。
這種草,人聞不到,但對于山里那些對氣味極其敏感的毒蛇來說,卻如同黑夜里的燈塔,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第二天,王月?lián)Q上那雙防滑的草鞋,拿上鐮刀和背簍,獨自一人朝著后山最險峻的那片懸崖爬了過去。
她走后沒多久,正在河邊洗衣服的蘇念突然聽到村里有人在高喊,聲音里充滿了驚恐。
“不好了!出事了!王家那丫頭在后山被毒蛇給咬了!口吐白沫快不行了!”
整個王家村瞬間炸開了鍋。
等幾個膽大的后生七手八腳地將王月從后山抬回來時,她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她的手腕上有兩個清晰發(fā)黑的牙印,整條手臂都腫得像發(fā)紫的饅頭,眼看著就要沒命了。
王婆子看到女兒這副樣子,當場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整個王家哭天搶地亂成了一鍋粥。
最終還是村長做主,硬是從各家湊了幾塊錢,套上村里唯一的一輛牛車,連夜將王月送到了縣醫(yī)院。
經過搶救,王月的命是保住了。但她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蛇毒雖然被清除了,但已經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她變得虛弱,三天兩頭發(fā)燒,頭暈眼花,別說下地干活,就是照顧自己都成了問題。醫(yī)生說,這是蛇毒傷了根本,以后都得靠湯藥吊著。
她不僅沒能采回那救命的仙草,反而將自己變成了這個家里繼王大山之后的第二個病人,一個需要別人伺候的累贅。
這個家也在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徹底陷入了連飯都吃不上的絕境。本該帶領全家致富的穿越女,此刻正虛弱地躺在床上,連給自己倒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她成了這個家里,最沒用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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