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山路比來時更難走。韓石和張鐵背著各自的“收獲”,沿著溪邊小路緩緩前行。張鐵捧著“鎮(zhèn)云劍”,時不時揮兩下,劍刃與空氣摩擦,發(fā)出“嗡嗡”的輕鳴。
“阿石哥,你說王家為啥要給我們這些?”張鐵一邊走一邊問,“那鐵片看著不值錢,該不會是什么寶貝吧?”
“或許是。”韓石笑了笑,“但不管是什么,總比空著手強(qiáng)?!?/p>
兩人正說著,忽然聽見前方山林里傳來一陣打斗聲。韓石立刻停下腳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張鐵也反應(yīng)過來,將劍藏在身后,貓著腰躲在樹后。
“砰!”
一聲悶響從前方傳來,接著是一聲慘叫。韓石屏住呼吸,仔細(xì)傾聽——那慘叫聲是男子的,帶著幾分痛苦,卻并不凄厲,反而帶著股狠勁。
“有人打架?”張鐵湊過來,小聲道。
“不像?!表n石搖頭,“你聽,那動靜……像是修士在斗法。”
兩人悄悄往前挪了幾步,躲在一棵合抱粗的松樹后。透過枝葉縫隙,他們看見前方空地上,一名灰衣青年正與兩名修士纏斗。那灰衣青年身材修長,面容冷峻,眼神如刀,腰間掛著柄黑鞘短刀,刀身上泛著幽藍(lán)的光。
“是厲飛雨!”其中一名被追殺的修士尖叫道,“你這瘋子!我們不過是搶了你半袋靈石,至于下這么狠的手嗎?”
“半袋靈石?”灰衣青年冷笑一聲,短刀劃出一道寒光,“我厲飛雨的東西,誰敢動?”
韓石瞳孔微縮。厲飛雨……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聽過。墨老的筆記里提過,說散修中有個“瘋批”,叫厲飛雨,煉氣六層的修為,手段狠辣,殺人不眨眼。
“阿石哥,是那個厲飛雨!”張鐵的聲音帶著顫抖,“他……他好厲害!”
韓石沒有說話。他盯著場中的戰(zhàn)斗,只見厲飛雨的短刀如毒蛇吐信,每一次揮出都帶著凌厲的殺意。那兩名修士雖然也是煉氣五層的修為,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厲飛雨的刀勢太快,招式太狠,兩人不過十招,便被砍得遍體鱗傷。
“饒命!饒命啊!”其中一人跪在地上,抱著頭求饒。
厲飛雨的刀停在半空,冷冷地盯著他:“饒命?你們殺我兄弟時,可曾想過饒命?”
“我……我們錯了!我們賠你靈石!”
“靈石?”厲飛雨嗤笑一聲,“我兄弟的命,是靈石能買的嗎?”
他舉起短刀,就要落下。韓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兩名修士雖然可惡,但畢竟是同門,若死在自己眼皮底下……
“住手!”
就在這時,另一名修士突然掏出一張符箓,扔向厲飛雨。符箓?cè)紵?,化作一團(tuán)黑霧,朝厲飛雨撲去。
“雕蟲小技。”厲飛雨不躲不閃,短刀一揮,黑霧頓時消散。他反手一刀,砍在那名修士的胸口,鮮血濺出,染紅了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