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晨霧還未散盡,韓石便已醒來。
他躺在鋪著干草的石臺上,身下的稻草散發(fā)著淡淡的霉味,卻比昨夜的寒風溫暖許多。陽光透過洞口垂落的藤蔓,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能感覺到,丹田處的灼痛比昨日輕了三分,但經(jīng)脈里仍像塞著團亂麻,每運轉(zhuǎn)一次靈氣,都會扯得他眉頭緊皺。
是石鎖。。。。。。他摸向懷中的鎖體,溫涼的觸感依舊。昨夜昏迷時,他分明夢見石鎖化作一團金霧,纏繞著他的經(jīng)脈,將那些斷裂的靈氣重新串聯(lián)。此刻鎖芯的溫度雖已褪去,但殘留的暖意仍在提醒他——這把殘缺的石鎖,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韓石從儲物袋里摸出半瓶回春丹。這是他在戰(zhàn)場廢墟中撿到的,瓶身沾著血污,標簽早已模糊,但湊近聞仍有股清冽的藥香。他倒出一粒,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丹藥入喉的瞬間,一股清涼的氣流順著喉嚨直入丹田。韓石悶哼一聲,感覺體內(nèi)的靈氣如潮水般翻涌。偽靈根的弊端在此刻暴露無遺:別人的回春丹能直接滋養(yǎng)經(jīng)脈,他的卻要先經(jīng)過石鎖的過濾,再轉(zhuǎn)化為最精純的靈氣。這過程像在沙里淘金,每一滴靈氣都要經(jīng)過千百次的提純,才能被身體吸收。
好。。。。。。好慢。。。。。。他咬著牙,額角滲出細汗。但與此同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丹田處的灼痛正在消退,經(jīng)脈里的亂麻正被一根根理順。石鎖的金芒在丹田處若隱若現(xiàn),像盞引路的燈,指引著靈氣修復受損的部位。
接下來的七日,韓石的生活被療傷填滿。每日清晨,他會服下一粒回春丹,然后盤坐在石臺前,運轉(zhuǎn)《后土訣》。石鎖的靈氣會隨著他的功法運轉(zhuǎn),滲入經(jīng)脈,與藥力交織,在受損的部位形成一層薄薄的保護膜。到了午后,他會用剩下的靈力練習符箓——這是他在七玄門時跟墨老學的,此刻成了他檢驗修為恢復情況的。
嗤。。。。。。
一張火彈符在指尖成型,卻遲遲沒有點燃。韓石皺起眉頭,將符紙揉成一團。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氣雖比前幾日凝練了些,但離繪制高階符箓?cè)杂胁罹唷?/p>
偽靈根。。。。。。他低聲自語,連符箓都畫不穩(wěn)。
話音剛落,懷中的石鎖突然泛起一絲溫熱。韓石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是石鎖在提醒他,靈氣流轉(zhuǎn)的節(jié)奏太急了。他深吸一口氣,放緩呼吸,重新引導靈氣。
這一次,靈氣如涓涓細流,在經(jīng)脈里緩緩流淌。當最后一絲靈氣匯入丹田時,韓石驚喜地發(fā)現(xiàn),原本黯淡的鎖芯,竟泛起了一絲極淡的金芒。
是石鎖。。。。。。它在幫我。他輕撫鎖體,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半個月后,韓石的傷勢已基本痊愈。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丹田處的靈氣比之前濃郁了三倍,經(jīng)脈也恢復了七七八八。更讓他驚喜的是,石鎖的功能似乎又增強了幾分——他能通過石鎖感知到周圍十丈內(nèi)的靈氣流動,甚至能分辨出哪些是地脈靈氣,哪些是妖獸散發(fā)的濁氣。
看來,這石鎖不僅能療傷,還能輔助修煉。韓石將石鎖貼在額頭,神識掃過周圍。他能感覺到,洞外的梧桐樹正散發(fā)著淡淡的木屬性靈氣,而百步外的小溪里,游動著幾尾蘊含水屬性靈氣的鯉魚。
他將這些發(fā)現(xiàn)一一記在心中。在修仙界,任何一點微小的優(yōu)勢,都可能成為保命的關(guān)鍵。
第二十日清晨,韓石站在洞口,望著遠處的山巒。他的修為已恢復至煉氣七層中期,雖然離巔峰還有段距離,但至少能自保了。
該離開這里了。他輕聲說。天霧臺的戰(zhàn)火雖已平息,但那里仍是是非之地。他必須盡快前往青牛村,找到張鐵,然后。。。。。。沖擊筑基。
石鎖在他的懷中輕輕晃動,鎖芯的溫度依舊溫暖。韓石知道,這次的生死危機,不僅讓他看清了修仙界的殘酷,更讓他明白了石鎖的重要性?;蛟S,這把殘缺的石鎖,就是他逆天改命的最大依仗。
他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那是墨老的遺物,刀刃雖鈍,卻承載著他的仇恨與希望。然后,他轉(zhuǎn)身走向洞外,腳步雖然踉蹌,卻異常堅定。
遠處的山風拂過他的衣角,帶來一絲涼意。但韓石的心中,卻燃起了一團火——那是重生的火焰,是對未來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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