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霧臺的晨霧還未散盡,韓石已在藥園的青竹籬笆外蹲下身。他指尖輕捻著一片帶著露珠的黃芪葉,葉片上的水珠折射出晨曦的微光。這是他今日要煉制的益氣丹的主藥之一,搭配黨參、白術各三株,再輔以五滴靈乳,便能成一爐。
韓管事,早??!雜役小何提著竹籃從藥圃深處走來,您要的黨參和白術都采好了,放在竹簍里。
韓石接過竹簍,掃了眼里面的靈草——葉片飽滿,根須完整,正是煉丹的好材料。他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小何撓了撓頭:不辛苦!您昨日教我的辨草訣,我試了試,果然能分辨出年份足的靈草。您看這株黃芪。。。。。。
嗯,年份夠。韓石打斷他,指了指黃芪的根須,根須泛著淡金色,是五年份的。
小何眼睛一亮:您說得真準!
韓石笑了笑,將竹簍里的靈草分類擺放。煉丹房就在藥園東側(cè),是一座青瓦白墻的小屋,里面擺著一張石桌、幾個陶甕,還有一個小巧的丹爐。這是他花了三個月時間,用攢下的靈石請工匠打造的。
今日煉益氣丹。他喃喃自語,將石鎖從懷中取出,放在石桌上。鎖芯的溫度微微發(fā)燙,這是它在提醒韓石:該提純藥材了。
韓石取出黃芪葉,放在石鎖上方。鎖芯的金芒順著葉片滲透進去,原本普通的黃芪葉瞬間變得晶瑩剔透,葉脈中的雜質(zhì)被一一剔除。這是石鎖的功能,雖然只能處理低階靈草,但對韓石來說,已經(jīng)是莫大的助力。
多謝了。他輕聲道,將提純后的黃芪葉收進玉瓶。接著是黨參和白術,同樣的步驟,石鎖的金芒籠罩,雜質(zhì)被剔除,靈氣更加凝練。
最后是靈乳。韓石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小瓶靈乳,這是他用十株百年靈草換的,珍貴無比。他將靈乳滴在三種藥材上,然后用玉杵研磨成泥。石鎖的溫度持續(xù)升高,幫助他控制研磨的力度,避免靈氣流失。
成了。他將研磨好的藥泥倒入丹爐,加入適量的水,蓋上爐蓋。丹爐下方的炭火燒得正旺,韓石運轉(zhuǎn)《青冥訣》引動靈氣,控制火候。
煉丹最考驗耐心的便是控溫。火候太猛,藥泥會焦糊;火候太弱,靈氣無法凝聚。韓石盯著丹爐上的字印記,指尖輕輕掐訣,調(diào)整靈氣的輸入。石鎖似乎能感知他的意圖,鎖芯的溫度隨著他的心意起伏,輔助他穩(wěn)定火候。
兩個時辰后,丹爐上方飄起一縷淡黃色的煙霧,帶著清甜的藥香。韓石精神一振,這是丹成的征兆。他停止加熱,待爐內(nèi)溫度下降后,緩緩打開爐蓋。
三顆圓滾滾的丹藥躺在爐底,色澤金黃,表面泛著淡淡的光暈。韓石用玉鑷子夾起一顆,放在鼻尖輕嗅——藥香濃郁,靈氣充盈,正是上品的益氣丹。
不錯。他滿意地點頭,將三顆丹藥收進玉瓶。按照《后土訣》的記載,煉氣七層需要積累足夠的法力,而他之前一直卡在煉氣六層巔峰,正是因為體內(nèi)靈力駁雜,無法凝聚。
今日便沖擊七層。他將玉瓶放在石桌上,取出最后一顆益氣丹,石鎖,助我。
鎖芯的溫度瞬間升高,金芒籠罩整個丹房。韓石盤坐在蒲團上,吞下丹藥。丹藥入腹,化作一股暖流,順著經(jīng)脈流轉(zhuǎn)。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力開始瘋狂運轉(zhuǎn),沖擊著煉氣六層的壁壘。
他低喝一聲,運轉(zhuǎn)《后土訣》,引導靈力沖擊瓶頸。
煉氣六層的壁壘比他想象中更堅固。靈力在瓶頸處反復沖撞,卻始終無法突破。韓石額頭滲出細汗,指尖微微發(fā)顫。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消耗了大半,若再無法突破,恐怕會反噬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