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霧臺的秋風(fēng)吹得愈發(fā)凜冽,卷著枯葉打在青石板上,發(fā)出的聲響。韓石站在洞府門口,望著遠處城主府的方向——那里的巡邏修士比往日多了三倍,個個手持法器,神色警惕。
要變天了。他低聲說。
三日前,他在坊市聽見兩個修士閑聊,說黑水澗秘境的歸屬問題,玄霄宗、血煞門和青牛鎮(zhèn)的散修聯(lián)盟起了爭執(zhí)。今日,城主府突然加強了巡邏,藥園的靈氣也變得紊亂,連最溫順的凝露草都開始枯萎。
韓大哥,藥園的靈草。。。。。。小何捧著一筐枯萎的靈草走進來,都死了。
韓石接過筐子,指尖觸到靈草的枯葉,心中一沉。靈草枯萎,意味著靈氣紊亂,這是大變動的前兆。他摸了摸儲物袋里的回春丹——張鐵的傷勢暫時穩(wěn)住了,可他的修煉,卻不能再等了。
小何,你明日去鎮(zhèn)外,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幾天。韓石將筐子放在一邊,天霧臺要亂了,別留在這兒。
韓大哥,那你呢?小何的眼睛紅了。
韓石笑了笑:我閉關(guān)。
閉關(guān),是為了沖擊煉氣八層。他的修為卡在煉氣七層頂峰三年了,偽靈根的桎梏、石鎖的損耗、外界的壓力,都讓他舉步維艱??扇缃?,大亂將至,他必須盡快提升實力——煉氣八層的修士,壽元增加五十年,神識范圍擴大三倍,至少能多幾分自保之力。
洞府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韓石布下七道禁制:土墻術(shù)、隱身符、迷蹤陣,甚至連墨老留下的幻音符都用上了。他盤坐在蒲團上,將《后土訣》殘篇攤在面前,開始運轉(zhuǎn)靈氣。
偽靈根。。。。。。他低聲喃喃,指節(jié)無意識叩著石桌。石鎖此刻正躺在他手心,鎖芯的溫度溫涼如常。他將一縷靈氣注入其中,鎖體泛起淡淡金芒,竟將他體內(nèi)原本混亂的土屬性靈氣梳理成了一股細流。
土遁術(shù)。。。。。。他想起前日練習(xí)的土遁術(shù),若能將土遁術(shù)與《后土訣》結(jié)合,或許能更快突破。
他閉上眼睛,按照《后土訣》的口訣運轉(zhuǎn)靈氣。這一次,他沒有急于沖擊瓶頸,而是先將靈氣引入丹田,在那里凝聚成一團更精純的靈元。石鎖的靈氣順著他的經(jīng)脈補充消耗,原本空蕩蕩的丹田竟有了一絲充實感。
就是現(xiàn)在!他低喝一聲,將靈元猛地向丹田深處壓去。只聽的一聲,丹田的靈元如滾水般沸騰,偽靈根的駁雜靈氣被石鎖梳理后,竟有了一絲凝練的跡象。
突破了!韓石心中一喜。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終于突破了煉氣七層頂峰,進入了煉氣八層!
可還沒等他高興,丹田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偽靈根的桎梏并未完全消失,突破時的靈氣反噬讓他眼前發(fā)黑。他咬了咬牙,取出張金針符,刺入自己的合谷穴——金針符的靈氣能緩解疼痛。
呼。。。。。。他喘著粗氣,額角滲出細汗。突破煉氣八層,比他想象中更難。偽靈根的弊端、石鎖的損耗、突破時的反噬,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還不夠。他摸了摸儲物袋里的回春丹,張鐵還在等我,天霧臺的亂局還在繼續(xù)。
他將最后半株冰魄草放入藥爐,開始熬制培元湯。這一次,他加了三滴地脈火——這是他用石鎖輔助,從地下引來的靈氣。藥汁翻涌著,散發(fā)出濃郁的香氣,比往日的培元湯更醇厚。
喝下培元湯,韓石感覺體內(nèi)的靈氣更加凝練。他繼續(xù)運轉(zhuǎn)《后土訣》,鞏固境界。直到深夜,他才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煉氣八層。。。。。。他喃喃自語,還不夠,但至少,我能護住自己,護住我在意的人。
洞府外,風(fēng)聲漸急。韓石走到門口,望著遠處的夜空,摸了摸腰間的石鎖。鎖芯的溫度依舊溫涼,像是在回應(yīng)他的決心。
風(fēng)暴要來了。他輕聲說,但我會站在這里,等著看——誰能笑到最后。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肩頭,將影子拉得很長。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一聲,兩聲,像是命運在輕輕叩響他的門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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