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的出現(xiàn),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在廣場上激起了一圈無形的漣漪。
在場數(shù)十位修士,無一不是筑基期的高手,其中不乏筑基后期的老怪物。他們來自天南地北,分屬不同勢力,有的孤身一人,有的帶著門下弟子,此刻都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
韓石的出現(xiàn)太過詭異,沒有任何預(yù)兆,仿佛是從禁制中“滲”出來的一樣。
他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只是默默地走到廣場中央,找了個不礙事的位置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對他而言,最大的威脅不是這些修士,而是那扇緊閉的、散發(fā)著亙古威壓的石門。
他能感覺到,真正的考驗,在那扇門后。
他的平靜,反而襯托出其他人的焦躁。
“哼,又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币粋€身著黑衣的魔道修士冷笑一聲,他是“血煞宗”的長老,筑基后期修為,此刻正盤膝在地,周身魔氣翻涌,試圖以蠻力撼動陣法。
“轟!”
一聲巨響,他腳下的地面龜裂開來,數(shù)道陣法符文被震得黯淡,但整個大陣只是微微一顫,便恢復(fù)了原狀。
“廢物!”他罵了一句,臉色有些難看。
不遠(yuǎn)處,天闕堡的隊伍顯得格外引人注目。堡主親傳弟子,那位在七玄門時便讓韓石心生向往的南宮婉,正安靜地站在那里。她一襲白衣,不染纖塵,清冷的側(cè)臉在朦朧的光線下美得不似凡人。她沒有去看任何人,目光始終落在那扇古老的石門上,仿佛世間萬物,都不及那扇門后的秘密。
她的身邊,簇?fù)碇奈逦惶礻I堡的長老和弟子,個個氣息強大,神情警惕。顯然,天闕堡對此地勢在必得。
韓石的“靈眼”悄悄掃過,他能看到,南宮婉的身周,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月華靈光,這層靈光不僅能抵御陣法的干擾,更能讓她保持最佳狀態(tài)。她的靈根,恐怕是極為罕見的“冰清玉潔”之體,對這類上古禁制,有著天生的親和力。
這讓韓石心中微微一凜。
天才,終究是與常人不同的。
就在這時,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諸位,何必在這里浪費時間?這陣法,我來破!”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剛才那個血煞宗的長老。他顯然被陣法激怒了,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他竟是要燃燒自己的精血,強行催動一種歹毒的破陣秘術(shù)!
“不好!他要毀陣!”有修士驚呼。
一旦陣法被強行摧毀,里面的寶物固然可能保住,但那恐怖的禁制反噬,也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陪葬!
南宮婉的眉頭微蹙,似乎想說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天闕堡的長老們則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阻止,顯然也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
韓石依舊閉著眼,仿佛事不關(guān)己。
血煞宗長老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雙手猛地向前一推!
“血祭·破界!”
一道粘稠如黑血的光柱,撕裂空氣,狠狠地撞在廣場中央的一道核心符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