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血腥與金屬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尚未散盡。
七具青銅傀儡倒在血泊中,巨大的身軀被劈得支離破碎,關節(jié)處的幽藍火焰早已熄滅。天闕堡的弟子們圍攏在南宮婉身側(cè),神色緊張地警戒著四周。戊山宗的長老拄著龜甲盾牌,大口喘著粗氣,身上道袍被劃開了數(shù)道口子。其余修士,有的滿臉興奮地搜刮著傀儡殘骸,有的則盯著大殿深處,眼神熾熱。
韓石悄無聲息地混跡在人群邊緣,像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他的衣袍上沾染了些許血跡,但面色依舊平靜。沒人注意到,他自始至終,都未曾出手。
“諸位,別發(fā)呆了!”一聲粗獷的吼聲打破了沉寂,是那個血煞宗的長老,他抹去臉上的血污,指向大殿正中央,“那里,才是真正的寶物!那個發(fā)光的石頭!”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到了那顆懸浮在石臺上的、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晶石上。
“那是……陣眼石!”一位見多識廣的修士失聲叫道,“控陣的核心,毀了它,這整座大殿的禁制都會失效!”
“不錯!”天闕堡的一位長老接口道,聲音清冷,“南宮師妹,我等合力,先破此陣眼!”
南宮婉點了點頭,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決然。她手腕一翻,軟劍化作一道冰冷的流光,率先沖向石臺。
“走!”
“不能讓他們搶先!”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數(shù)十位修士如同餓虎撲食,爭先恐后地朝著石臺涌去。一場新的爭奪,即將在那狹小的石臺旁爆發(fā)。
就在這最混亂的時刻,韓石動了。
他沒有沖向石臺,反而轉(zhuǎn)身,沿著大殿側(cè)翼一條毫不起眼的廊道,快步離去。他的速度快如貍貓,氣息收斂得近乎完美,瞬間便消失在了雕梁畫棟的陰影中。
“咦?那人去哪了?”有人注意到了韓石的離去,但此刻人人爭利,沒人會去關心一個無足輕重的散修。
韓石的目的地,是大殿后方的一處開闊地。
穿過長長的回廊,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巨大的穹頂?shù)钐?,地面光潔如鏡,映照著頭頂?shù)娜赵滦浅綀D。而正前方,出現(xiàn)了三條寬闊的通道,如同巨獸張開的三條巨口,分別通向不同的方向。
三條通道口,都懸浮著濃郁的靈氣光暈,只是顏色和強度各不相同。
左側(cè)通道,靈氣呈赤紅色,狂暴而熾熱,仿佛一條擇人而噬的火龍,充滿了毀滅與侵略的氣息。
右側(cè)通道,靈氣呈湛藍色,陰冷而深邃,如同萬丈深淵下的寒潭,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幽暗與死寂。
而正中間的通道,靈氣最為濃郁,呈五彩斑斕之色,各種屬性的能量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散發(fā)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轟!”
幾乎在所有人踏入這片開闊地的瞬間,那三條通道口的光暈猛地一漲,一股股強大的吸力從通道深處傳來,仿佛在召喚著貪婪的靈魂。
“快選!選氣息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