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的爭吵,如同點燃的火藥桶,只差最后一絲火星。
烈陽山紅袍青年見天闕堡忍氣吞聲,愈發(fā)囂張,他身形一晃,竟直接出現(xiàn)在那位天闕堡長老面前,一拳揮出,拳風(fēng)帶著熾熱的火焰,直撲長老面門!
“找死!”長老怒喝,祭出一柄青色飛劍,迎向火焰拳。
“鏘!”
金鐵交鳴之聲刺耳欲聾,火焰與劍氣雙雙潰散。兩人皆是筑基后期的修為,這一擊不分勝負(fù),但都心知肚明,對方不好惹。
“大師兄,何必與他們廢話!”烈陽山青年身后的跟班們紛紛叫囂。
玄心宗的白發(fā)老嫗始終冷眼旁觀,此刻卻緩緩開口:“烈陽山,你們太過了。若再挑釁,休怪我玄心宗清理門戶?!彼曇羝降?,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紅袍青年臉色一變,悻悻地退了回去。他忌憚玄心宗的底蘊(yùn)。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一聲蒼老而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夠了?!?/p>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坐忘峰那混沌的入口處,云霧忽然翻涌,一位身穿灰色道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緩緩走出。他背負(fù)雙手,氣息古老而蒼茫,仿佛與這片山脈融為一體。
“是坐忘峰的守山長老!”人群中有人失聲驚呼。
來者正是負(fù)責(zé)看管坐忘峰外圍禁制的宗門長老,一位成名已久的金丹修士!
老者目光掃過全場,不帶任何感情:“坐忘峰每甲子開啟一次,禁制隨年月減弱。今日,禁制已至最弱,爾等速速入內(nèi),爭奪機(jī)緣。但丑話說在前面,山中危險重重,生死自負(fù)。若有人在山門外爭斗,壞了規(guī)矩,休怪老夫無情!”
他聲音不大,卻蘊(yùn)含著一股金丹期的恐怖威壓。烈陽山青年臉色發(fā)白,連忙躬身:“晚輩知錯?!?/p>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老者點點頭,伸出干枯的手,對著坐忘峰入口一揮。
“嗡——”
一聲悠遠(yuǎn)的嗡鳴響起,坐忘峰外圍那堵灰黑色的瘴氣墻壘,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蕩漾起一圈圈漣漪。緊接著,數(shù)道身影從四面八方飛來,落在老者身旁。他們皆是陣法大師,來自各大宗門,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開始聯(lián)手施法。
“天干定位,地支為鎖,五行化陣,開!”
隨著一聲低喝,七彩流光交織成一張巨大的法網(wǎng),緩緩覆蓋在那混沌的入口之上。法網(wǎng)與瘴氣相互碰撞、侵蝕,發(fā)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眾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
韓石與張鐵并肩而立,他能感覺到,石鎖的溫度在逐漸升高,似乎在與那坐忘峰產(chǎn)生著某種深層次的共鳴。
終于,隨著“咔嚓”一聲脆響,籠罩在入口上方的無形禁制,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閃爍著不穩(wěn)定靈光的裂縫!
“通道開了!”
人群瞬間騷動起來。壓抑了許久的貪婪與渴望,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