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6章 墨師引路，初識大道（第1頁）

韓石的雜役生涯比想象中更苦。

每日天不亮就要去后山挑水，山路陡峭，水桶又重，常常累得他腰都直不起來。劈柴時，他的手掌磨出了血泡，第二天還要繼續(xù)。就連掃庭院，也要被王管事挑刺：“葉子沒掃干凈！”“青苔沒擦凈！”

可他從未抱怨過。每晚收工后，他會躲在柴房里，借著月光修煉《基礎(chǔ)吐納訣》。石鎖的清涼氣流成了他最好的幫手，原本只能凝聚豆粒大小的靈氣，漸漸能聚成拇指大小的一團(tuán)。

這日傍晚，韓石剛掃完庭院，就看見個灰衣老者在偏殿的屋檐下翻書。老者須發(fā)皆白，臉上布滿皺紋，卻生著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睛。他面前的石桌上擺著個缺了口的茶碗，幾片枯葉飄在茶湯里。

“你，是新來的？”老者頭也不抬，聲音沙啞。

韓石停下掃帚：“是，弟子韓石。”

老者這才抬起頭，目光在韓石身上掃過：“偽靈根？”

韓石心頭一凜，點了點頭。

“過來?！崩险哒辛苏惺?。

韓石走到石桌前。老者指了指茶碗：“喝一口。”

韓石猶豫了一下，端起茶碗。茶湯泛著苦澀的青草味，他皺著眉喝下去，立刻覺得喉間火燒火燎，胃里像揣了團(tuán)火。

“這是‘淬體茶’。”老者說，“偽靈根者，經(jīng)脈脆弱，需用烈火淬煉。喝不下去，就滾去挑水?！?/p>

韓石咬著牙，硬是咽下了整碗茶。剎那間，他感覺體內(nèi)的靈氣像被點燃了般，瘋狂運轉(zhuǎn)。原本滯澀的經(jīng)脈被強(qiáng)行拓寬，就連丹田里那團(tuán)靈氣，也變得更凝實了些。

“有點意思?！崩险叻畔聲拔医心珳Y，是這外門的守藏弟子?！彼噶酥钙詈蟮牟貢w，“那里堆著不少殘卷，你明日去打掃，順便看看有沒有能看的?！?/p>

韓石又驚又喜：“多謝墨師！”

“謝什么？”墨淵擺了擺手，“我不過是看你小子能喝淬體茶，有點韌性。”他翻開手里的書，封皮上寫著《修仙界志》，“修仙路漫漫，資質(zhì)固然重要，心性更重要。你這偽靈根，若沒點狠勁，早該被淘汰了?！?/p>

韓石想起這幾日的辛苦，心中感慨：“弟子明白。”

“明白就好?！蹦珳Y合上書，“明日起，卯時到藏書閣。記住，莫要偷懶，也莫要多問?！?/p>

第二日清晨，韓石抱著掃帚來到藏書閣。這是一間陰暗的大屋子，四周擺滿了書架，書架上堆著各種殘破的竹簡、獸皮卷和絹帛。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和霉味，卻讓韓石感到親切——他從小就愛翻爺爺留下的舊書，對文字有種天然的親近。

他剛拿起掃帚，墨淵就從里間走出來：“先別掃?！彼f給韓石一本破舊的絹帛卷，“這是《煉氣訣》，最基礎(chǔ)的引氣法門。你先看看，明日背給我聽。”

韓石接過絹帛，展開一看，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卻正是他需要的內(nèi)容。他正要道謝，卻見墨淵從袖中摸出塊碎靈石，放在他手心：“這是給你的?！?/p>

“墨師，這……”韓石慌忙推辭。

“拿著?！蹦珳Y瞪了他一眼，“你這偽靈根，若沒點資源，連引氣入體都難。這碎靈石雖少，聊勝于無?！彼D(zhuǎn)身走進(jìn)里間，“記住，修仙路上，沒人會可憐弱者?！?/p>

韓石握著碎靈石，望著墨淵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是他進(jìn)入宗門后，第一次感受到善意。

當(dāng)晚，韓石在柴房里盤膝而坐。他將碎靈石放在石鎖旁，按照《煉氣訣》的方法引氣。這一次，石鎖的清涼和碎靈石的溫?zé)嵬瑫r涌入體內(nèi)，靈氣像溪流般匯入丹田。

他忽然想起墨淵說的話：“修仙路漫漫，心性更重要?！被蛟S，這偽靈根，正是上天給他的考驗——只有更堅韌、更謹(jǐn)慎，才能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yuǎn)。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柴房里。韓石望著掌心流轉(zhuǎn)的靈氣，嘴角微微揚起。他知道，自己的仙途，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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